市长笔记 2 一个上访户的自杀与一个大老板的逃匿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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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个上访户的自杀与一个大老板的逃匿2

我活够了,我不想活了。()这九个大字里,找不到我企望的信息。我拿起电话,想批评训斥那个郊区人民政府的区长,可是,又释手了。怨他没有操作好吗?人毕竟没死,也许根本不能怨他。我想逮住那个乡长,把他从头到脚撸一顿。还有那个村支书,早就该将他清除出基层政权。可是,我有那个权威吗?我问自己,我怎么没有?堂堂的市长,拿掉个把村官,还不是一碟小菜。可是,我有那精力吗?不是没有权威,是任务太重,一旦真的弄起这种“工程”,我肯定陷入不堪重负的尴尬状态。()

耿直倘若真的这样去死,可谓死得轻如鸿毛,分明是被逼死的,却没有人为其承担责任。

我指示部下,处理好耿直的事宜和他父亲的晚年生活。儿子五年上访已耗尽微薄的家产,倘若政府能早一点重视耿直的问题,岂能使他沦落到这种地步。()万幸的是,耿直没有死,耿直还有明天。

这时候,我似乎失去了先前的那种激,只剩下冷峻和干枯的理智了。是这种理智,指示着我萌生一种想法,我想暂时躲避一下没完没了的烦心干扰,以使翻腾不息又纷乱无章的绪平静下来。去哪里作这种心态的调整和小憩呢?沿海的地方有大连、青岛、威海、连云港、宁波、厦门……唉,这些城市我都去过,眼下它们对我已没了什么**。()那就选一个别样风的地方,要么就到新疆、内蒙或者黑龙江与俄罗斯毗邻的地方。至于以什么名义去,这太好办了,对一个市长,他能不眨眼地一下子说出十个名堂,把他的出走包装得冠冕堂皇,入入理……

正在这时,一桩使我惊诧的新闻来了,合达贲失踪了!有人说是逃跑了!随之,反映到我面前的信息是:

前三四天,合达贲指示迪奥德公司往南方一家贸易公司打去上千万元的购料款。()一天过后,又为他迪奥德公司上上下下的员工放了数目惊人的奖金,从那天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合达贲了。开始,他身边的人没有想到合总经理会一去不复返。可是,有几种疑点使他们不能不下这样的结论。一是合达贲的手机突然关机。平时他的手机是不关机的。合达贲有三个手机号,其中一个是专对内部人的,从不关机。可是,如今这个号也打不通。二是他的老婆孩子早就移居到了加拿大的多伦多,前些时他的父母又双双飞走了。还有,大家都认为是合达贲的小妇的会计,自给迪奥德公司的员工过奖金以后,她就没再去公司,有人就怀疑,是不是跟合达贲一块跑了?

刚才还准备外出休整的念头,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有的只是一种失职的遗憾和压力。怎么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大分子从自己的“家园”溜走了呢?又不是事先不知道他的问题。凡是了解合达贲的人,没人相信他是靠正当的收入维持生活的。他的衣食住行的奢侈,他的人际交往的大方,他的活动经费数额惊人,他在职工心目中的形象之卑劣龌龊,可谓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就这么一个人,为什么不把他及早抓捕起来,至少应该看管起来,用眼下时髦的做法,叫“双规”起来。是啊,别人为这个问题纳闷,我身为市长,何以也在纳闷?

怪不得老百姓们爱说,做官的都是官官相护。但是,有许多东西老百姓并不知道。例如,有这样一种规矩,倘若拟定一名分子作为反贪机关整治的对象,且不说需要具有法律效应的证据,重要的一步是得经过权威的上级部门批准。一个县级部门,它只能整治科级的分子;一个地市,它的权限只能升格至县处级了;如果遇上出权限级别的嫌疑对象,那是必须报请上级权威机关审核批示的。而重点的国有企业,则另有规定。别看他们那些经理厂长之类的帽子不属于国家公务员系列,不是规范的政府官员的级别,但是他们享受反贪政策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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