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到齐了,解学龙脸上笑意顿时没了踪影:“此人便是刑部大牢的狱监罗山,国师有什么吩咐只管安排他去做便是。”

“解尚书客气了。”石传风笑意不减道:“二位还是称老道叫石道长吧,这国师想必你们叫起来别扭,老道我听起来也不舒服。”

解学龙干笑两声没吭气。

石传风转头问道:“韩公公,老道要置办的物件准备的如何了。”

韩赞周一招手,身后两名小太监立即上前,手里捧着铜镜、铜铃、毛笔、绳索还有一沓黄纸和一盒朱砂,恭恭敬敬的递了过来。

“除了大钟以外的物件全都按道长的意思置办齐了,至于大钟,两里外有一座听音寺,杂家已经安排人手前去将寺内大钟抬来,最多半个时辰便能运到。”

“有劳韩公公了。”石传风正色道:“等大钟运来之后,支钟的架子务必使钟口离地面九尺,多一分少一分都不可,支好大钟之后过上两三刻钟以后便可让人击钟,击钟二十七次,每次连击三响共计钟响八十一次,每三响中间停顿十个呼吸左右,切记!不要有任何纰漏,免得老道还得重来一次。”

韩赞周笑道:“石道长只管放心,杂家就在这里亲自盯住喽,谁要是办砸了差事,杂家砍了他肩膀上的六斤四两!”

“既如此,那老道便先行一步了。”说完取过两名小太监手里的物件,稽了稽首后对罗山道:“罗狱监,挑选两名精干狱卒随老道走一遭吧,其余人留在外面不许踏入天牢一步。”

眼见石传风身影消失在大门内,解学龙挥退众人,目光微微凝聚,冷声说道:“此人就是城北险些被撞死的那个赌鬼,本官绝不会认错,不知何故天子非要为其遮掩,甚至还编造出那般荒诞无稽之事,韩公公身为内臣一直随伺圣驾,想必知道些许内情,不知能否告知一二。”

韩赞周苦笑道:“解大人这就是难为杂家了,各位大人进宫的时候可也都看见了,杂家一直守在乾清宫门口,万岁爷说了,任何人不得靠近御书房三丈之内否则一律格杀,杂家可没长顺风耳,又如何能知道万岁爷和他谈了些什么。”

解学龙微微动容,他知道韩赞周说的也是实话,只是没想到还有这内情,天子如此慎重其事,与一个南京城内出了名的赌鬼在御书房谈了大半个时辰,到底是为了那般,真是让人难以揣测啊。

韩赞周呵呵笑道:“其实在杂家看来,解大人为此人身份纠结全无必要啊,不管此人以前是什么人无赖也好赌鬼也罢,但是天子如今万岁爷说他是于国有恩的石道长,那么他就是国师不是也是。”

“指鹿为马。”解学龙冷哼。

韩赞周脸色顿时变的极其难看:“解大人是在说杂家是赵高?”

“失言,失言。”解学龙赶紧陪笑道:“本官绝无此意,韩公公勿要怪罪。”

韩赞周脸色稍缓,其实此人是何身份杂家半点也不关心:“杂家现在好奇的是这位石道长刚才对解大人所说要进天牢的目的。”

“九阴绝脉?”解学龙嗤笑道:“天子要三名身具九阴绝脉之人分驻三方,以震地势消弭天灾,此等说法简直荒诞到了极点,九阴绝脉是个什么玩意,本官不通医理也不知晓,但就算存在此种脉相想来也是稀少到了极处,找出一个来都困难至极不要说还是三个,偏偏还推算出这天牢内就有,本官对此实在是无话可说。”

“解大人怕是听漏了些什么吧,石道长可是说这九阴绝脉并非天生,而是什么后天养成的,只要一个人在阴气极重的地方呆的久了,身上就会出现绝脉,呆的越久绝脉就越多,最后便会生出这九阴绝脉,这天底下什么地方阴气最重,除了扔死人的乱葬岗就是关活人的天牢了,所以这似乎并没什么值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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