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炯目光扫射群臣,最终落在其中一人脸上缓缓说道:“户部侍郎之职由郎中刘成治接任。”

“臣刘成治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万岁。”刘成治赶忙出列拜倒,明显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朕意于户部单独成立一司名‘税务局’,刘侍郎兼领税务局局长一职,负责修订大明税法,制定税务条例,颁发矿山开采许可证,全权负责核定天下矿产并征收矿产税,自即日起,矿山清查由南直隶地域先期进行,但凡没有矿山开采许可之矿皆为黑矿,一个月内必须立即停止开采,逾期开矿者朕之近卫军立即捉拿相关人等,严查严办!各地官府若存在徇私舞弊官商勾结等情状,一律革职拿办!”

户部尚书高弘图暗叹一口气,出列道:“启禀陛下,太祖皇帝制曰‘凡商税三十而取一,过者以违令论’,今陛下欲重定商税之法,设立有司专司矿山之税,请问陛下矿监司税,若如往常一般四处搜刮,致使穷乡僻坞,米盐鸡豕,皆令输税,以致激起民变又该如何?前车之鉴不得不防啊。”

朱慈炯冷哼道:“激起民变?民为何而变?是矿监横征暴敛还是官府有意纵容蓄意挑唆?不管是官营还是私营,根据矿山规模制定完善的收税定额,成立相应的监督机构,最不济也可学习盐业之法施行承包竞标制,何来横征暴敛之说,午门外的举告台难道只是一个摆设,民众有苦有冤难道在朕的治下就没有申诉的地方,官府若是横加阻扰那是找死!朕连满清、李自成、张献忠的百万大军都不放在眼里,难道还怕收拾不了几个无能之官!矿政实施过程中,但凡某地发生超过百人之民变,当地府县官员不问情由一律革职拿办,交由检察院议处!”

百官凛然,历史上矿山之变虽与矿监横征暴敛不无关系,可当地官府是否推波助澜或是乐见其成呢?当今天子显然对这一切心知肚明,解决手段也是简单粗暴,什么都用军队和你说话,秀才遇到兵还有理说不清呢,何况天子近卫那群如狼似虎之辈,只要暴乱他就抓人,管你什么理由有什么苦衷,如此一来官员为了保住头上的乌纱帽,岂非只能对矿民多加安抚,否则罢官夺职都是轻的,进了检察院那等地方,就表示案件已受天子关注,以今上的性情少不得就是一场牢狱之灾等着呢。

高弘图郁闷道:“大明设关市是为了规范和管理商贾,征税也是以抑商为目的,并非为了获利,陛下征商税专用之以利国,非古人意矣,今民既纳租于官仓,而关市又征其税,岂非重哉?征商税,前代亦有之,然实衰世苟且之政,圣王之世无闻焉。”

朱慈炯笑道:“高卿认为是只有到了王朝末世,朕听信小人谗言才会作出征收商税这样苟且之政?还说征商税并非为了获利,此言实为大缪,朕征商税就是为了获利,但不是为了朕获利而是为了大明获利,你可以随便拉一百个豪商出来问问,只要让他们免受官府盘剥,他们自己愿不愿意缴纳巨额商税,征缴商税受损的真的是商户吗?错!受损的只会是从中渔利的官员!朕就是要看看开征商税之后会有那些官员出来横加阻扰,是一体为公还是一心为私,朕心知肚明,朕身边那些臣子是小人那些是贤良,朕比谁都清楚,就比如赵之龙,他是什么人朕一清二楚,今天他若不出来大放厥词,朕还会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但他既然一心找死朕自然会成全了他,高卿公忠体国朕亦知晓,开启矿禁开征商税朕意已决,退下吧不必多言。”

开启矿禁看上去利益受损的是那些开私矿的矿主,实际上却是从黑矿中谋取私利的地方官员,矿主想要开矿必然要贿赂地方官员,地方官员也就有了上下其手谋取私利的机会,矿山开采一旦合法化,官员再要盘剥矿主一样可行,但必然不可能如往常那样肆无忌惮,因为被逼急了矿主一旦不惜一切煽动矿工闹事,那么当地官员就要面临激起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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