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对于揣摩皇上的心思,那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的。

此时单凭正德帝的一个鼻音,就猜出了正德帝心里要问的是什么。

当然了,他还不能挑明这件事,只能用自己八卦的语气,把皇上想要知道的事情透露出去。

毕竟,有些事情谁都可以八卦,唯独皇上不能八卦。

或者说是,不能被别人知道皇上八卦。

否则的话,岂不是有损帝王的身份?

李全深谙这一点,往往都会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于是,李全用一副“我是八婆”的表情,笑眯着眼睛道:“奴才托人去打听了一下,这嘉义侯府倒是重诺,果真没敢扣留七王爷当初送去的聘礼。”

“嗯,还倒是有些脑子,知道什么东西是不能沾染的。”正德帝淡淡的道。

虽然语气平淡,李全却从正德帝的语气中,听出了满意的意味儿。

李全心里不由的为嘉义侯府庆幸,庆幸没有留下七王爷当初送去的聘礼。

那些聘礼既然是七王爷从皇上的私库里搬去的,当然不能随便落到其他的人手里。

一件两件的还倒是罢了,嘉义侯府若是真的敢留下一半,那简直是怀有异心,居心叵测。

皇上的东西都到了你们家,被你们家占有了,你们难不成是想要造反,肖想皇上的宝座?

有些东西既然已经打上了皇室的印记,就注定不能被普通人拥有的。

否则的话,拥有的不是富贵荣华,而是灭门索命的祸害。

李全暗自感叹,偷偷咋舌,觉得嘉义侯府避过了一劫。

这也幸亏嘉义侯府的老侯爷和世子爷不是贪婪之人,否则的话,怕是会大祸临头了。

“皇上说的是。”李全哈着腰,小心翼翼的道:“要说起来,这嘉义侯府的林老侯爷和世子爷,也都算是明白人,更何况还有梅花郡主在,这嘉义侯府断不会做出糊涂事儿来的。”

李全揣摩着皇上的心思,不着痕迹的帮雪晴说了句好话。

“那丫头倒是个精明的。”正德帝随意的道。

说完,在面前的奏折上,重重的打了个叉。

李全看的心里“咯噔”一下子。

他虽然不敢偷看奏折上写的是什么,但是那么大的一个叉,他用眼角的余光一扫就能看清楚。

李全偷偷抹了一把手心里的汗,嘴上却小心的继续八卦。

皇上既然有想要听的,他就要为皇上分忧解难,主动的说出来。

在皇上身边伺候,就要时刻有这种眼力价。

于是,李全小心翼翼的继续道:“奴才刚才听来了一个消息,说是嘉义侯府这次竟然失信了,并没有把全部的聘礼当做梅花郡主的嫁妆,而是留下了一件金镶玉的屏风。”

正德帝听了李全的话,不由的眉梢一挑,放下了手里的御笔。

“嘉义侯府为了区区一件屏风,就做出言而无信之事,留下了一个被人口诛笔伐的靶子,这倒是连朕都没有想到的事儿。”正德帝淡淡的道,语气中带着一抹意味深长,“此等事情,怕是另有内情吧。”

“皇上英明!”李全连忙拍彩虹屁,“据说是梅花郡主在出嫁前,把那架玉屏风派人连夜送去了天龙寺,孝敬给了太后娘娘。”

“哦?竟然有这等事儿?”皇上脸上难得的露出了诧异之色。

随即,摇头一笑,语气有些轻快的道:“梅花郡主虽然是个精明的丫头,这次怕是要失算了,太后岂会收下这等俗物?”

正德帝说完,又有些感叹的补充了一句,“终归是年纪小,也没有受过钟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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