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守在三层的锦衣卫瞧见江豫,半弓着腰伸手推开了半合的房门。

房间里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尸体仰面倒在地上,黑乎乎的一片。

“掌灯。”江豫招招手。

手下见了忙矮了身把烛光凑近尸体。

江豫弯了身子,仔细的看起来,他手指抵在尸体的脖子上。

脖子上一刀致命的刀口,血已经凝住了。伤口喷出过大量的血迹,喷到了白墙上和地上。

江豫手顺着胳膊往下走。

身上已经出现尸斑,尸体尚有余温,死亡时间推断不出两个时辰。

除脖子上的刀口无其他伤口,指甲干净,房间里无任何打斗痕迹。

凶手一刀,又狠又稳,直接导致了时禹的死亡。

江豫皱了下眉,发现尸体的右手紧握着,他伸手掰了两下,没把紧握的拳头掰开。门口有手下敲门,战战兢兢地没敢进。

“怎么样,核对清楚了?”江豫问道。

“是,大人。这位是工部员外郎时禹时大人。”

“那三位是他的家眷?”江豫瞥了旁边躺着的三具女尸,说道。

“是的大人,一妻两女,时家上上下下全在这儿了。”

江豫站起身来,“消息已经传出去了?雁然府衙派来的仵作明日一早能赶到吗?”

“雁然传来消息,已经备好马车,连夜赶来,天亮之前就能到。”

“把现场守好。”

江豫走到大厅,在大厅正中央挺住脚,他将大厅内的人全部看了一遍,但却并不说话。

手下把大堂的人数点好,凑到他跟前说道,“人没少,都在。”

“现在是都在,方才命案发生时,可是有人不在。”徐诚哼了一声扬声说道。

手下瞥了一眼徐诚,复又对江豫说道,“只是胡离和这乱嚷嚷的徐诚都是出事之后才在客栈现身的。”

江豫瞥了徐诚一眼。

当即想起,这位正是白天在队伍里大声嚷嚷与胡离作对的那位。

“什么来路?”

“金刀门的门主。”

金刀门?

江豫沉吟了片刻,没在脑子里找出半点金刀门的信息。

一个野鸡门派。

“别胡说八道,你瞧见了?”拿人命开玩笑,有人站出来顶了徐诚一句。

徐诚更是不满,大刀往桌子上一放,大声道,“明人不说暗话。胡离我问你,你是不是最后才进了这客栈门的。趁着乱别以为谁都瞧不见。那一会儿的功夫杀个人放个火,还干不出来?”

众人将视线全挪到了胡离身上,胡离坦然的站着,徐诚说道,“楼上那几位伤口都是长刀造成的。我们在场的十多位镖师,长刀也就你胡离了吧。”

这八竿子打不着的理由,太牵强。

胡离笑了一声,无辜问道,“徐门主没听说过一个词叫借刀杀人吗?”

“方才你人不在,作何解释?”

“徐门主也与我不相上下啊。”

“你……”徐诚气得头冒白烟,心里乱成一锅粥。他急于将嫌疑推出去,但方法却太不过高明,如今引火烧身,心又慌了。

命案发生时,他脱词肚子痛擅自从岗位上跑掉到草棚避风。

朝廷的锦衣卫,皇上的走狗,管你什么狗屁原因,全送进昭狱里屈打成招。

徐诚一想当即冷汗直冒。

“够了,都闭嘴。”江豫厉声说道。

众人嘘声。

“胡离,上来。”江豫说道,转身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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