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头白怀水早和那三两个姑娘调情地不亦乐乎,“师叔,走啊。”

“不是说寻欢作乐自便么?”白怀水正把玩着一旁女孩的发丝,随口应付着胡离,“师侄我们各自安好,谁也别打扰谁啊。”

到底高估了这只花孔雀,胡离恼恼地吹了口气,一抬头,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瞅着白谣似乎气得快要烧了起来。

到了楼上,胡离开门见山,“你们那名册准么?”

白谣这么一问更是火冒三丈,“不信我又何苦让我查这一遭?”

胡离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寻思着白谣也许可靠,便透露出来,“钱三斗死了。”顿了顿又补上半句,“那一宿之前可能就已经死了。”

不提倒还好,一提似是又触着了白谣什么点,换来冷言冷语的一句,“你那师叔那晚也在名册所载,怎么没一并死了?”

胡离吞了口唾沫,女人的逻辑果然无解,自己也在名册记录中,白谣怕是恨不得全天下那一晚留宿青楼的男人死绝。

“我师叔若死了,我们无相禅斗便只剩下三人了。”胡离不自觉地念叨着,不禁不寒而栗。

调侃完这一段,白谣和胡离总算说了些正事。

白谣到底不是绣楼土生土长的人,对其中的事端不甚了解。不过到底算半个老江湖,敏锐的嗅觉还是促使白谣一口提出:“本不该说,但既然你提起了,倒也无妨。我只说与你一人,这地儿有猫腻。”

“什么猫腻?”

“帐不对。”白谣压低了声,“你也知道,绣楼是京城最大的销金窟,我这掌事还没几日呢,便日进斗金,远比过去要多。我本来洋洋得意着,以为是自己经营有道,不过后来我翻了翻账,发现账本根本对不上,我怀疑,绣楼里面不止一本账。”

胡离闻言不由一惊,白谣的意思很明显,绣楼的钱有问题,而那钱三斗是做什么的,不正是个捯饬钱的么?之于绣楼背后的势力,想必大的也不一般,这些事儿若联系到一起,恐怕是个大局。

总算今天也不是白跑了一趟,若是绣楼真和钱三斗有关,那伪造一个名册来混淆视听也未尝不可。那有没有可能是绣楼想让钱三斗帮忙,遭拒后痛下杀手,诬陷给乘月楼呢?

胡离脑子里千回百转,最后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决定先回江府再商量。

下了楼,白怀水喝了几盏酒,正伏案而睡。

“起了。”胡离抄起吃剩的半盘花生米,拧起白怀水的后衣领,一粒一粒的投进去。

白怀水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抓着胡离的手向门外去,口中大大咧咧地嚷道:“走,师叔请你喝茶。”

一边走,白怀水觉出些不痛快,挠着背道:“怎么好像有东西?”

“嘘,别说话。”胡离贴上去,“方才白姑娘为了掩人耳目,把要给我们的东西藏在了你衣服里,你好生藏着,回去再一探究竟。”

原以为白怀水那句喝茶是玩笑话,却不想当真如此好兴致。

白怀水半醉半醒,硬是揣着那几粒花生米,拉着胡离来到百尺巷外那处茶摊,胡离记得,之前正是那位摊主给了他盏灯。

只是这次依旧不巧,茶摊正张罗着收摊,除了老摊主,这回多了个二十多的年轻人,帮衬得十分卖力。

不等胡离上前,白怀水兀自寻个还没收起的位置坐下,口中招呼道:“近来生意可好?”

摊主笑着吩咐年轻人端上茶,“白公子,稀客啊。一切都好,我这儿子也孝顺,有他陪着没什么不好。”

年轻人盛了两碗茶汤,熟稔地搁在二人面前。

胡离一抬头,惊了,此人不正是钱庄里那位小厮么。再望白怀水,早有预料似的浅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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