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可是伤势还有哪里不对,我让雪儿再替你瞧一瞧?”凤玄彻即便坐在这里,都能感觉到皇帝语气中的无奈和虚弱。

皇帝摇摇头,道,“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在凤玄彻的面前,皇帝从不称自己为朕,这也是他们父子二人心照不宣的地方。

见皇帝坚持,凤玄彻强忍住心中的痛楚,问道,“父皇有什么事,尽管交代儿臣。”

“你桌旁的那个花瓶底部,有一个暗格,扭转花瓶向南便可打开,去将里面的东西拿过来。”皇帝的脸色有些苍白,看着凤玄彻说道。

凤玄彻站起身来,照着皇帝所说,将花瓶扭转了一个方位,便见花瓶底部出现了一个空隙。他伸手去拿里面的东西,却传来了熟悉的触感。

果不其然,这里面放着的,是一袭圣旨。

“打开。”皇帝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快支撑不住了。他原本就心神受损,昨夜又受这样的重伤,能撑到现在,全是倚仗杜雪淳的功劳。

凤玄彻将其展开,却见这是一纸传位圣旨。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的是他的名字。

“父皇。”凤玄彻有些动容,看着字迹,显然是写了许久了。原来一早,皇帝便安排好了一切,要让他上位。

“这圣旨,原本朕是要让夏邑带出去的。等你哪日回朝,便可以这圣旨名正言顺的推翻凤玄冥,不曾想,你比我想象的要争气许多。”皇帝的面色有些欣慰,从前那个孩童,终究是长大了。

“朕,有一个请求。”这是皇帝第一次在仅有他们二人的时候称自己为朕,凤玄彻心中一惊,看向皇帝。

皇帝似乎隐忍许久,但仍是说道,“朕希望,在朕殡天之后,你能善待皇后。”

凤玄彻虽然不解,但却没有追问,只重重点点头。这一封圣旨,拿在手中显得格外沉重。从皇帝的面色来看,只怕他撑不了多久了,如今的每一句话,都是他要嘱咐自己的。

“朕亏欠皇后许多,这一次太子之事,未必和她没有干系。朕知晓,你恨她,也恨凤玄冥,但朕希望,看在朕的颜面上,你能善待她,让她颐养天年。”年轻时娶了皇后回府,他便一心在朝政之中。

二人充其量便是举案齐眉罢了,原本这样倒也无妨。

偏偏这个时候,淑妃出现了。他一眼便沦陷,和淑妃一同出入,甚至连初一十五都不曾去陪伴皇后。

只怕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让皇后心生嫉妒,谋生了要害人的想法。

这一切的因果,都因他而起。

凤玄彻心情复杂,回答道,“儿臣答应您,一定会善待母后,也不会追究薛家之过。”

“如此,便好。朕也可放心的走了……”皇帝的眼神变得浑浊起来。

“父皇,父皇!”凤玄彻一惊,喊道。

在门外的杜雪淳听到这声音,便暗道不好,匆匆赶来。见凤玄彻正呆愣的站在床前,便急忙走了上去。

皇帝此刻已经闭上了双眼,杜雪淳伸手替他把脉,最终摇了摇头。

……

皇帝驾崩,翊王登基的消息当日便传了出去。

因着凤玄彻哀痛至极,就连登基大典都减免了,举国哀丧。

朝中众人原以为凤玄彻在上位之后,第一个要对付的便是皇后和薛家,不曾想,凤玄彻却将皇后奉为圣母皇太后供养起来,整个薛家也没有任何的处罚。

而就在凤玄彻放松警惕之计,一场狸猫换太子的阴谋正在牢房中秘密进行。

忘川和风景已经在牢房中待了有四日了,一刻都不曾松缓,紧盯着凤玄冥。凤玄冥自醒来之后,便不说话,饭食也不吃,足足撑了三日。

忘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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