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屋他简直要乐开怀,“王爷自个儿疗伤呐!”

  渊澄冷扫了眼他,没搭茬,可对自己迟迟下不了狠手。

  隅立旁饶有兴致,见此情形哭笑不得,“鸡蛋冷了可就没效果。”

  说着开始把袖管撸上手臂。

  渊澄呆愣的刻手里轻,鸡蛋已被隅抢去,紧接额头被粗鲁地,抵在墙壁。那颗滚烫的鸡蛋就贴上了嘴角,下手没点留情,似要把他往死里烫。

  渊澄连连直呼,“疼疼疼…”

  隅却没停下的意思,使了劲地在他红肿的嘴角滚鸡蛋,“忍忍就过去了。”

  那可是刚熟刚剥壳的新鲜鸡蛋,有多烫只有试过的人才知道。

  从辣手情的举动可见,隅大概没试过。

  又疼又烫让人心颤,渊澄眼泪要出来,颗脑袋左右扭动从隅手里挣脱,迎面扎进隅胸前,双手搂住那把细腰发泄般箍得死紧,语气隐隐有些埋怨又怒不敢发,“你轻点,轻点行不行!”

  隅举着双手很奈,翻天个白眼,“行行行,把脸抬起来。”

  渊澄于是抬头,手却还扶他的腰两侧。

  隅嫌高度不够,猛地往他下巴掂拳,手圈住他脖子,将渊澄的脑袋兜在胸前卡死,另只手握着鸡蛋在伤患处打圈。

  渊澄起先全身绷得像根木头,却也不挣扎,渐渐地没感觉疼痛难忍,便放松下来,眼睑半阖也不知是看哪里。

  隅不见得手劲轻了多少,只还那般揉圈,忽而嘴角斜勾,冷笑声,絮絮道,“想出用盐水洗泡伤口给人剥皮的得有多恶毒,又是诡火,又是鞭刺,手段之凶残叫人闻风丧胆,谁知竟连这点小疼都受不了,这等自私自利的人想必世间仅有。”

  渊澄眉心抽,默默闭上了眼,光辉事迹不提也罢,何况受害者不计前嫌宽宏大量,他身为施暴者还有什么可说的。

  门口傻眼半晌的连齐已悄悄消失,又回到小厨房着手准备午膳,暗忖这地方应是待不了两天,连他都嫌烦琐,主子势必更加。

  第92章

  齐玦照常前去军校场操练兵卒。远远看见齐明秀和十队队长之张喧番交谈后分道。

  他本不做多想,但看张喧郑重其事模样和平素大不样,便心生疑惑,高声叫住了齐明秀。

  齐明秀回头等在原地。

  齐玦留意到他情绪稳定,全不见颓丧模样,心底自是喜悦。想他和王爷相处十来年,即便那份情意不在,兄弟之情总不是说舍弃就舍弃的。再者眼下正是不成功便为寇的要紧时刻,相信他能暂且放下私心,着眼于大局。

  齐明秀目前的表现,就他看来,确如他所愿。

  “你和张喧说什么呢”齐玦走近,笑问。

  齐明秀微微笑,“我让他吩咐下去,做好准备。离九月初九还有大半个月,但若不是日夜兼程赶路,需得十五日左右才能到京城。我想渊澄许这两日该启程了。”

  这番话合情合理,齐玦不疑有他,转而脸上多了几分惆怅,“我和你自小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但你比我好,有王爷护你,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不该因此而生芥蒂。”

  “我想了夜,舅舅和渊澄用心良苦,是我太过偏执,往后定改正。”齐明秀回得诚恳,又道,“在王府那时因为隅我和渊澄争吵过多次,其实我心里早有预感,只是不愿意承认。事已至此,我何必作践自己。”

  齐玦侧眼,拍拍他的肩膀,心疼的同时亦觉欣慰。

  却不见齐明秀微垂的眼眸深处,游荡着阴冷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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