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捧着杯盏,不时地打眼角斜他眼,似乎在心里限挣扎反复忖度,迟迟放不出话来。

  渊澄瞅着时辰该回府了,便起身离桌,“我还有些事亟待处置,你的风寒,可需要我着人来瞧瞧”

  曲揉把发痒的鼻子,扁着嘴,不大领情,“我还请得起大夫。”

  “那上好的药材,你要不要呢,宫里的。”

  听是宫里的药,曲病恹恹的精神不禁为之振,因着方才语出不逊,面子上时拉不下来,声音扭捏断断续续,“王爷…非要、给我、请大夫,我、也拦不住…”

  “行,你歇着吧。”渊澄得了话,大手挥便辞去。暗里自是乐不可支,这曲如既往地总能把人逗笑。

  第111章

  这日齐玦从边境回京述职。

  江南道总兵凌玦这号人物在南方带算得上家喻户晓。他本身为人处世低调谦顺,恪尽职守,因此也仅于规矩的声名。

  而这点名声对于西北方边境蛮荒之地的驻军而言不屑闻。

  顺利伏杀钟鸣钟鼎之后,他奉旨接管边陲最大的驻军阵地,足足三十万士卒。

  稍有轻心大意,连同相去百里几个隘口驻扎的二十万守军,五十万人马顷刻间便能把山河踏碎。

  如此兵行险着生死线的计策由他来实施,这其的信任程度可谓以加复,他对那位胆识超群的王爷更是感佩交加心折拜服。

  然齐玦确也是腹有良谋之人,从不显山露水是他多年磨炼已成自然的秉性。否则单凭空纸画饼的信任,焉能震慑住野蛮强悍的边陲兵。

  这点渊澄未尝不知。

  然而他又岂知,十五年后,自己亲手扶持上位的皇帝却做得个傀儡之主,他这位不能相认的舅舅,终成囊括天下大权把持朝纲统筹社稷的摄政王。

  此乃后话之后话。

  月余时间圣旨与恩威相辅并施,边陲可算大定,为这场奇绝的政变消弭了忧患。过程何其惊心动魄不消多言。

  齐玦带着身形的荡荡功勋回京。贵为皇帝的齐明秀自是想给他拜爵封侯,不过齐玦以为自己身实功,时下局势若于他大加封赏,反落人口舌,端暗遭编排,待他日实至名归之时再行嘉赏才好堵悠悠众口。于是此事便暂先按下不提。

  关于齐玦真实身份,齐明秀也苦思许久,早先便和渊澄曲同音商议过,时寻不到恰当的理由契机,也只能暂且作罢。

  齐明秀苦闷着脸表示愧意时,齐玦笑了之,反而宽慰他,即便有此皇族荣耀,身寸功仍是天下皆知的事实,于治军并实际助益。

  诸多事宜只得静等时机以待后策。

  让齐玦感到意外的同样是短短数月齐明秀的变化。曾经的心浮气躁已然在他身上不见踪影,沉稳不少,言辞举止间颇具大家风范。对此齐玦自然欣慰万分。

  提到大人之死的后续详情,齐玦没想到那位公子会绝裾而去。关于三人之间的纠葛,身为局外人的齐玦也只能暗叹句天意难测。

  舅甥二人重聚,在御书房交谈甚欢。宫已设下洗尘晚宴,就等渊澄和曲同音及干朝臣入宫。

  却说这厢渊澄从城郊宅回府,预备午后进宫参加晚宴。

  偏生连齐查探数日这天终于得果。

  那张喧被绳索捆缚,昂着头跪在亮堂的书房,做足副有恃恐的姿态。

  旁连齐禀告事情经过。

  张喧其人的画像,幸存的十余名禁军均称未曾相识亦不曾面熟。巧合的是,隔日便有人命丧家,尸体原先的伤口崩裂,表面上看是失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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