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齐还是没出声。
“你意也罢，反正都这么多年了，我能等。”谢晚成讪讪耸肩，云淡风轻地给自己立了个誓。
连齐眼神迷离望着眼前墙壁，“我不能扔下主子，你没必要受这份累。”
谢晚成心头喜，“我愿意呢”
连齐却接道，“你告诉我，公子是否还活着”
谢晚成怔住，不觉抿了抿嘴。
他们之间注定法纯粹只谈彼此间的情意。连齐护主之心已成他命唯，而谢晚成，牵涉其自也难逃。
犹似有此方能有彼的交易。
“我们不能只谈自己吗”谢晚成有些埋怨。
这种顾左右言他的回答，难免有点此地银的意味。
连齐肩膀抖了抖，似是笑了声，“你以为可能吗我为主子没错，你为公子也没错。”
“你为什么认为隅还在人世”
“公子对王爷如何，你是路看过来的。他会为王爷舍了自己性命吗”
谢晚成默立片刻，坐到床边，低低道，“我知道他不喜欢个人是什么样子，他若对王爷情意，不会管他的死活。”
连齐掀动衾被坐了起，“若真如你所说，他的情意太过凉薄，远远不及你和曲，说是相识场也过分。他让主子毫尊严地活着，还不如杀了他。”
谢晚成侧过身，看着他，昏暗那张冷酷的脸满是哀愁，隐约有点乞求之。
连齐微微低头笑，眸数悲感交加，“求你件事，若是公子尚在人间，你替我向他讨剂比‘封情痴缠’更烈的痴毒，如此，主子就不必再遭人冷眼。”
谢晚成垂下眼，心感慨良多。连齐从来没求过人吧至少没曾求过他。
声模糊不清的呓语，那厢渊澄踢开衾被翻了个身，半边身子吊在床榻外，却还酣睡正欢。
连齐欲下床帮他盖好衾被。
谢晚成他肩膀，走过去轻手将他翻正身，把被角掖好。
床头方糊在宣纸上拼凑得参差不齐的画绢。
谢晚成看了眼，不知该作何感想。
他知道封情痴缠这种毒。初到京城和隅碰面那会儿，他将早年游历四方的趣闻趣事讲给隅听时，就曾提到过。
此毒确实星半点即刻要人成痴。但并非药可救，剂量少，年后将自行痊愈。但看他这般，五年了，心窍尚不得明显的恢复，想必剂量过大，是否损伤了根本也未可知。
翌日。天朗气清。
“我会将你的话带到。”
谢晚成丢下这句，没敢看连齐眼，便策马疾去。
第121章 番外 山河故人
大齐朝万里国疆之内个丁点大的小镇。
民风淳朴，路不拾遗。
热闹的集市，赶场的百姓络绎不绝。
混杂在道旁摊贩有个人衣着倒寻常，就是相貌有点不同，右眼是残的。
没错，就是隅本人。
贩卖的东西…言难尽。
“常拂吾身，日三省，扫尽尘埃，祥气长留…”
隅坐下把矮小的马扎，膝盖都要顶到下巴，夹在摊贩麻木不仁地唱卖着。
面前堆麻料竹竿制成极为敷衍的拂尘。
过路百姓偶有侧目，但没人驻足片刻。只卖两钱把，生意还是十分惨淡。
不过这门生意受众本来就小，经常是年过五六旬的老妇人比较青睐。
却没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