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觉得,这个少年的笑容温暖,可以融化切寒冷。
其实当年,不是她救了阿满,而是阿满救了她。当年她那样的境遇,真的很难有勇气再继续生活下去,而阿满的出现,这样个懵懂笨拙的仿若初生婴儿什么都不懂的阿满,出于责任,她不得不陪着他照顾他,细致的教他生活的每件小事,形,他也帮她度过了那段艰难的时光。
那个时间,有个人需要她,这给了她莫大的勇气。
……
她仿佛做了个很长的梦,长到以为在梦过完了这短暂的生。
身体被层炙热的温暖包围,她渐渐恢复了知觉,羽睫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茫然的看着四周。
这是哪?
她挣扎着想要起来,时不慎牵扯到了腹部的伤口,痛的声低呼,又重重的躺了回去。
这声动静惊醒了昏昏欲睡的侍婢,紧忙上前察看她,见她醒了,激动的都快哭了,“您终于醒了。”
不是问如,也不是阿满,她到底是在哪啊!
她警惕起来,不自觉地声音也强硬起来,“你是谁?”
那丫头抹抹眼泪,“奴婢是承天殿的雪株。”
她在承天殿?那不是萧衍的寝殿吗?
小丫头激动道,“您都昏迷大半月了,这期间您的丧事都办妥了,您可终于醒了啊!”
“丧…丧事?”她茫然道,“谁的?”
小丫头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她,“您的啊!”
她摸了下自己的脸,有温度的,热的,随即睁着双眼茫然道,“我不是没死吗?为什么要给我办丧事,难道我还在做梦,这里是阴曹地府?”
“我来给你解释吧!”殿外走来人,玄袍玉面,轻轻笑道,“雪株去把药拿来。”
萧衍走到她榻边,轻轻握住她的手,目光温柔,“你终于是醒了,担心死我了。”
感觉到他手的温度,她终于肯定自己是没死了,可又疑惑刚才雪株的话,遂道,“刚才她的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的丧事都办完了……”
他轻轻的笑起来,面上尽是温暖的笑意,竟像是个换了个人,“此番你受伤也算个契机,我对外宣称北尧公主遇刺身亡,然后把你偷偷带回了承天殿。”
锦夕愣了下,蹙眉道,“你为什么这样做?”
他缓缓靠近她,俯下身子,在她耳畔轻轻的道,“姜呈害你,我会慢慢的找他算账。自从以后世上再没有北尧这个人了。”
她神思阵恍惚,讷讷地道,“那我还能是谁?”
“你是我的女人。”他声音低柔婉转,“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想让你重新做回许锦夕,如此你便可以光明正大的留在我身边了。”
她愣住了,讷讷地重复着他的话,“做回许锦夕吗……你不怕……”
她的话还没问完,就被雪株进来打断了,“皇上,药煎好了。
他接过药碗,舀起勺放在嘴边吹了吹,这才把勺子递到她嘴边,她看这架势,竟是要喂她的意思。
他低声道,“张嘴。”
“我……”她刚想说话,他便把勺子伸到了她嘴里,“唔……”
苦涩的汤汁顺着咽喉直滑下去,她简直要干呕出来,他递过来块蜜饯喂给她,那股恶心的感觉瞬间被蜜饯的酸甜压下去不少。
她素来不喜喝药,遂道,“不喝了。”
他眉心紧蹙,定定地看着她,口气强硬,“不行,你伤的重,定要按时喝药,好好调养才不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