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耀？”段青楠抱着段锦桐上前几步，“你真是方耀？”
方耀道：“段青楠。”然后又看了看他手上抱着的男孩。
段青楠低头看了看段锦桐，道：“这是段锦桐，是——三叔的妻子素婷的孩子。”
方耀点了点头。
段青楠看他神情，并未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这些年你去了哪里？”
“四处游历。”
段青楠道：“你果然没有死。”
方耀笑了笑，“如何会死。”
段青楠听方耀自始至终都没有问过段诚，心里默默叹口气，将段锦桐抱紧了些，道：“我和锦桐要回去了，可愿意随我们去坐坐？”
方耀摇头道：“不必了。”
段青楠问：“那你在俞阳城打算住哪里？”
方耀道：“没想好，许是住客栈吧。”
段青楠犹豫片刻，道：“那不如随我们回去吧，家里只有我和锦桐，三叔不在。这时候回去，刚好可以吃晚饭。”
方耀想了想，还是应了段青楠，“好的。”
段青楠在前领路，带方耀回去了俞阳城的间小院子，方耀站在院门前往里看去，这处院子安静闲适，跟他当年憧憬的殷尚家的小院子倒有几分相似。
段青楠请方耀在院子里的小桌子边坐下，给他倒了杯茶。
段锦桐躲在棵大树后面，偷偷看着方耀。
段青楠朝他招手，“锦桐过来，喊哥哥。”
段锦桐脸胆怯，紧紧抱着树干。
段青楠笑笑，“这孩子从小就胆小。”
方耀道：“倒是和段诚点不像。”
段青楠看眼方耀，“本来就不是三叔的孩子。”
方耀端着茶杯的动作稍顿，听段青楠继续道：“三婶的孩子本来就不是三叔的，他们从来就不是真正的夫妻。”
“是吗？”方耀轻声道。
段青楠道：“我以为三叔告诉过你。”
方耀道：“这并不重要。”
晚饭吃得简单，段锦桐坐在旁，拿筷子戳着碗里的饭。
段青楠喂他吃菜，“你不好好吃东西，等你爹回来，定会骂你。”
段锦桐听到段青楠说起他爹，似乎有些害怕，乖了许多，扒口饭道：“我想爹爹了。”
“你爹，”段青楠想了想，道，“还有两个月就会回来了吧，乖。”
方耀低头，夹了筷子青菜吃掉。
段青楠对他道：“你不想问三叔去哪里了吗？”
方耀道：“不想。”
段青楠放下碗，道：“你不喜欢可我还是想要说，你与三叔之间的事情，我是局外人没有资格插手，可是很多事说清楚了各自做决定，也未尝不好。从你失去消息，三叔每年入春便会去关外寻你，等到入了夏才回来；夏天过去，天气旦凉慡，三叔又会出关，继续寻你，等到快过年时才回来。每年有近半的时间，三叔都会在大漠寻找你的踪迹，有时候雇了伙计，有时候是自己个人。可是始终没有你的消息。”
方耀静静听了，道：“何必呢？茫茫大漠，哪里轻易能找得到个人？”
段青楠道：“是啊，三叔始终没能找到。今年年初他受了风寒，身体始终没有养好，我劝他别去了，他不肯听。他直说，就算是尸骨，他也要给你带回来。真可惜，如果他留下来，也许就能见到你了。”
方耀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