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闻言点了点头，忍不住捂着嘴偷笑了会儿。
李堰见状越发好奇，走过来揽住柳临溪，问道：“不告诉我，我可要吃醋了。”
柳临溪看着李堰，心诸多思绪略过，时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身上这么凉，刚从御书房回来？”柳临溪问道。
“去了趟念堂，把今日的佛经抄完了。”李堰道。
柳临溪闻言心口疼，顿时有些鼻酸。
他今日只不过骤然知道此事，心已经如此纠结痛楚，而李堰从三个多月前就要日日受这种煎熬。柳临溪法想象，李堰是以何种心情看着自己的肚子天天大起来，却又不得不每天告诉自己，这孩子终究来不得世上……
“今天朕给你们带了个好玩意。”李堰说着从自己的袖袋取出对玉马，那玉马个头很小，比柳临溪的拇指还要小了些，但雕琢地栩栩如生，且用的是上好的白玉，成十分难得。
柳临溪接过看了看，开口道：“这东西倒是难得见。”
“别说是你了，朕都没见过雕的这么精致的玉马。”李堰将那玉马给了十方只，又给了柳临溪只，开口道：“这是陆俞铮带人朝张侍郎的家宅时搜出来的，朕看觉得可爱，便顺手牵羊揣走了。”
柳临溪：……
堂堂国之君偷东西可还行？
十方拿着那玉马小心翼翼的，生怕摔坏了。柳临溪便让苏恒找了结实的丝线，编成了股，将那玉马拴起来挂在了十方的脖子里。好在玉马个头小，雕琢地又光滑，倒也不会硌到人。
“户部的烂账弄得如何了？”柳临溪问道。
“已经安排了人在善后，不过今日朕跟他们起先将西北军的粮饷划拨好了，明日便先启程运送，这次出库后以及沿途押运，朕都安排了不同部司的人跟着，想来不会再出岔子。”李堰道。
“那便好。”柳临溪道。
“你今日真该起去看看，陆俞铮他们在户部那几个贪官家里抄出来的东西，朕看了都觉得惊讶。”李堰道：“古玩物器便不说了，这对玉马在里头都只算是寻常的东西。最让人瞠目结舌的是，他们家搜出来的银子，禁军派了队人去清点运送，都没够。后来陆俞铮又叫了队人去，才堪堪将那些银子清点完。”
柳临溪问道：“共多少银子？”柳临溪问道。
“十六万两。”李堰道：“朝廷年的税赋进项也不过才三十万两，他们帮蛀虫在这几年的时间里，竟然贪了这么多。”
“寻常百姓家个月的花销也不过才两银子，十六万两，够多少百姓几辈子的花销了。”柳临溪道：“他们的胆子可真够大的。”
柳临溪不禁想到现代社会那些贪官，动不动查抄的时候，也会搜出几千万上亿的现金。看来从古到今，不管后果有多么的严重，都阻止不了人心的贪念。
旦坐在那个位置上，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贪念，起初或许还有些畏惧，时间久了便会越贪越多，发不可收拾。好在论有多少蛀虫，朝廷永远都不会缺少忠君为民的好官，这大概也是自然规律的部分吧。
粮饷的事情差不多尘埃落定，于行之也定了回西北的日子。
他出发前，柳临溪去了趟于府，算是给于行之践行。
这日，柳向晚还特意朝太学告了假。
于家老宅，柳临溪和于行之、柳向晚三人围坐在桌上，各自都怀着心事，席间氛围十分微妙。柳向晚给于行之和自己倒了酒，却没给柳临溪道，还不忘解释道：“兄长身上余毒未清，该好好将养，酒就不要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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