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大臣都已听闻李堰遇险的事情,许多人等不到第二日早朝,连夜便四处打听消息。不过禁军知道内情的人嘴都很严,愣是没透出半点风声,至于李堰伤势如何,湍河营如今怎样,时之间众说纷纭。
第二日早朝,李堰并未出现,只让苏恒出去传了个口谕,说龙体欠安,辍朝三日。
这下满朝武彻底沸腾了,太傅甚至直接去了李堰寝宫求见……
可惜李堰这会儿压根不在寝宫,在霁月居陪着柳临溪用早膳呢。
“程远在湍河营,而且不久前刚去的,如今湍河营出了事,他自然坐不住了。”李堰冷笑道。
“那,陛下要不要见太傅大人?”苏恒问道。
“说朕刚吃了药睡下,而且有伤在身,不宜见客,让他回去吧。”李堰道。
苏恒领命而去,刚走了几步,又被李堰叫住。
李堰叹了口气道:“告诉他,程远与此事关,尘埃落定之后便可见到他。”
苏恒忙应声,心道这位主子表面对太傅嫌弃的很,但到底还是念着旧时情分。
“等下。”柳临溪叫住苏恒,朝李堰道:“陛下,可否允臣去见见太傅大人?”
“你见他做什么?”李堰皱眉道:“他可惯会挖苦人,不会给你好脸的。”
柳临溪想了想开口道:“臣有几句话想要问太傅大人,也不是什么紧要的话,只是臣直好奇,实在是想知道缘由。陛下可让苏恒跟着臣,臣保证不会说半句不该说的。”
“随你吧。”李堰摆了摆手,朝宫人道:“帮柳将军披件衣服,外头风大。”
柳临溪闻言朝他行了个礼,接过宫人递过来的外袍披上,这才出门。
这次秋猎回来之后,秋风似乎更凉了层。柳临溪由苏恒引着,远远地便看到太傅立在李堰寝宫外的广场上。偌大的广场上除了几个当值的侍卫,便只有太傅个略显佝偻的身体。
柳临溪问过苏恒,程太傅已经年逾六十,确实老了。
“见过太傅大人。”柳临溪走过去朝程太傅行了个礼。
程太傅抬眼看他,目光尽是不满:“陛下派了你来敷衍老夫吗?”
“陛下龙体欠安,不宜见客。”柳临溪道:“本将军今日来是为了程远。”
“犬子……犬子跳脱度,但他毕竟年幼,还望陛下能开面。”程太傅听到程远的名字,顿时像泄了气般,面上的敌意消了大半。
柳临溪心暗自叹了口气,不禁有些同情程太傅。
程远年少反叛,多半已经与他决裂了,但他为人父却依旧割舍不开这份父子之情。
“敢问程太傅,程远当日究竟为何离开程府?”柳临溪道。
“与老夫起了些冲突。”程太傅道。
“因何起的冲突?”柳临溪又问。
“因为……”程太傅抬头看向柳临溪,神复杂,良久后开口道:“因为柳将军。”
柳临溪:……
完蛋,绕来绕去怎么又回到了自己身上?
本来还以为程远气之下从军多半是太傅的责任,没想到最后还是回到了自己头上。这让柳临溪有些郁闷,早知道就懒得跑这趟,他看了眼苏恒,到底没继续问下去。
“陛下让本将军转告太傅大人,程远虽在湍河营,但与此事关系不大。待切尘埃落定之后,便可脱身,请太傅大人不必心急。”柳临溪道。
程太傅闻言面上的神不由松,长出了口气道:“老臣多谢陛下。也请将军代老臣朝陛下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