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那人吓得尖声叫道。
“杀儆百。”柳临溪冷声道。
柳临溪平日里懒散惯了，总给人种很温和的感觉，但他如今身上沾满了此前那人的血迹，手里握着刀往人脖子上横，目光凌厉，倒是颇找回了几分杀伐果决的气势。
百姓见状总算安静了许多，看着柳临溪手里的刀，不敢再贸然行动。
“柳将军在战场上杀人的时候，可是眼睛都不会眨下的。”于行之在旁开口道：“但你们是百姓，不是敌军，否则这会儿你的脑袋还能老老实实呆在脖子上吗？”
众人大气都不敢出，显然是被震慑住了。
于行之又道：“让你们去学堂等着，并非弃你们于不顾，只是让你们暂时安顿在那里，之后自然会有大夫过去替你们诊病。医馆的状况你们也亲眼看到了，你们窝蜂的涌进去，只会让状况变得更糟。”
那边是柳临溪架着刀脸冷厉，这边是于行之好言相劝，场面总算是暂时和缓了不少。
“可是我们去学堂……真的不会把我们烧死吗？”有百姓大着胆子问道。
“方才那人都病成那样了，有人要烧死他吗？”于行之道：“况且你们个个都还生龙活虎的，许多可能根本就没染病。让你们暂时不要聚在这里，也是怕你们好端端的人，反倒在这医馆被人传染了疫症，那多冤枉啊？”
他此话出，人群的众人互相看了看，有人忍不住抬手掩住了口鼻。
“大家如果觉得去学堂委屈了，我们太学之还有些空屋子。”柳向晚突然从人群出走出来，身后跟着数十名人打扮的学子，“不过我们太学有几个病情较重的学子，只怕待在那里被染病的机会更大些。”
“算了算了，我们还是去旁边的学堂吧。”有人开口道。
“是啊，这个学堂离医馆还更近些。”又有人附和道。
柳向晚目光在柳临溪身上停留了瞬，见到他身上的血迹时不由皱了皱眉。柳临溪将手里的刀扔给禁军，看向柳向晚和他身后的学子们，问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太学已经停课了，大家都怕回家将疫病过给家人，所以不打算回去。”柳向晚道：“我猜想兄长这边或许有帮得上忙的地方，所以就过来看看，他们是自愿来帮忙的。”
柳临溪皱了皱眉，原想把他们都撵回去，毕竟如今医馆是最危险的地方，这帮学子又是整个大宴国最拔尖的人才，将来可都是要出将入相的。若是因为疫病的缘故，折损了几个，那可就可惜了。
但他转念想，若是疫病法遏制，他们终究也难逃劫。
念及此，他开口道：“面巾都戴好，不要直接与染病的人接触，保护好自己。”
众人忙应是。
与此同时，于行之指挥着巡防营的人，将医馆外以及医馆内病情较轻的人转移到了附近的学堂。柳临溪则安排太学学子负责登记这些百姓的状况，将已经有症状的人和看起来很健康的人都分开，病情重得则直接送到医馆的后院。
“京城大大小小的医馆加起来得有几十家，会儿你在巡防营和禁军的人挑些识字的人，最好是细心点的，把登记的方法都教给他们，让他们依着同样的法子去其他医馆和学堂登记。”柳临溪朝柳向晚道。
柳向晚忙点头答应。
于行之张罗完之后，看了眼柳临溪道：“你得回去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衣裳，这身血污走到哪儿便将疫症带到哪儿，太危险了。”
“兄长身上这血是怎么回事？”柳向晚问道。
“旁人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