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峥又道:“写封折子进京,把你试图谋害忠勇将军的事前前后后说清楚,我知道你是潘杰的人,所以折子里该怎么说你自己掂量。出了这种事情,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对你自己最好吧?”

  “我知道……”太守道。

  他算计柳岸不过是时兴起,压根没考虑过会有这种后果。然而杨峥这根手指,剁掉了他仅有的虚伪和自尊,如今他只想着保住性命,其他的也顾不上计较了。

  至于潘杰,他做的这切,当然是为了对方。而且他深知出了这种事情,潘杰不可能再护着他了,该怎么写这折子,的确值得掂量掂量。

  这次权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杨峥交待了下属盯着抬手,自己则出了囚室。金路生这会儿刚从城里的商队回来,正好在院撞见了杨峥。

  “他说了吗?”金路生问道。

  “只问了两遍他便说了。”杨峥道。

  金路生闻言却并没有变得轻松,问道:“是他派了人以护送之名,行刺杀之实,他是这么说的吗?”

  杨峥怔,问道:“你怎么知道?”

  “商队那边有点收获。之前少帅留给柳岸的几个护卫,其有个在和人打斗之后受了重伤,跌进了河里。后来飘到岸边被路过的商队给救了,那护卫伤得极重,昨日才能开口说话,咱们到豫州之前,商队的人便已经派人去北江传信了,只是咱们走岔了路没有遇到。”金路生道。

  杨峥问道:“他有没有说……柳岸如何了?”

  金路生道:“受了伤,下落不明。”

  事情又陷入了死胡同。

  虽然杨峥有了柳岸的线索,知道他经历过什么,可如今对于柳岸的下落,他却依旧毫头绪。为今之计只能找人到处寻找,同时借助商队的力量查探。

  北江大营,夜已经深了。

  前线的捷报直没有传回来。

  玉竹在营帐里为受伤的将士们处理伤口,而刘伯叔则在营帐外头煎药。

  之前的瘟疫结束后,太医们已经回京了,而刘伯叔直担心刘璟会顺便赶他走,没想到刘璟竟然让他留了下来。

  时至今日刘伯叔也不是个合格的大夫,包扎换药什么的若是小伤他倒是可以上手,但太过触目惊心的伤口,他如今依旧连看都不敢看。

  相比之下,玉竹已经是个非常处变不惊的军医了。

  夜风忽起,药炉里的火被吹得有些不稳,刘伯叔起身换了个方向,打算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风。

  这时他不经意抬头,却见远处出现了队影影绰绰的身影。他心喜,喊道他们回来了。

  然而下刻,他眼前火光闪,发觉远处的营帐着起了火。刘伯叔大惊,站起身来仔细看去,却发觉那些影影绰绰的身影所穿的并非征北军的武服。

  赫南的军队竟然和刘璟用了同样的招数,直接打到了后方。

  刘伯叔不懂打仗之事,他法判断赫南的军队是如何做到的,但他心知此时他们恐怕都要凶多极少了。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拔腿便朝营帐里跑,边跑还边喊。此时驻守在大营的将士们很少,且大多数都是身上有伤的,不过他们警惕性依旧很高,几乎是和刘伯叔同时发觉了异样。

  于是,顷刻间,整个大营都戒备了起来。

  所有伤兵但凡尚有余力的,都拿着武器从营帐里出来了。刘伯叔从匆匆忙忙的进了营帐,惊讶的发觉此时帐子里的人都起来了。

  此时耳边传来号角,他才意识到多半征北军有危机关头会吹响的特殊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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