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长这么大,就没见过长得这么精致的人,或许是在战场上待得久了,见惯了粗粝和风霜,骤然见到柳岸这么温润如玉的少年,他心里竟有些说不出的异样!

  不过,这少年温润有余,却又不失凌厉。

  想到刘伯叔大腿上的伤口,刘璟面突然又冷了下来。

  他生平最恨的就是养不熟的人,论你对他多好,他随时会有反咬你口的危险。可惜了,长得好有什么用呢?

  “你们两个,是三少爷在寻欢楼里赎出来的?”刘璟问道。

  “是。”柳岸不卑不亢的道。

  “那三少爷是不是对你有恩?”刘璟又道。

  柳岸怔,随即道:“是。”

  “那你就是这么报恩的?”刘璟又问道。

  柳岸沉默了片刻,没有回答。

  刘璟嘴角染上了丝冷笑,转而对旁边的府兵道:“依照帅府的规矩,奴才伤了主人,该当如何处置?”

  “轻者鞭责二十,重者鞭责五十或百不等。”府兵道。

  “那就依照帅府的规矩办吧,每人鞭责二十。”刘璟说罢提步便走。

  这时柳岸突然开口道:“少帅,此事是我人所为,请少帅饶了路生。”

  刘璟闻言滞,这少年对他的称呼竟然是少帅而不是二少爷!他转身又看向柳岸,只觉得对方眉目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时有些恍惚,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叫柳岸!”旁的金路生抢答道。

  “姓柳?”刘璟问道。

  柳岸点了点头。

  刘璟面上闪过丝失望,转过身淡淡的道:“成全他,鞭责四十。”

  金路生听忙要出言求情,柳岸把捂住了他的嘴,大声对着刘璟渐渐走远的背影道:“谢少帅!”

  刘璟大步走向院外,眼看背影便要消失了,却又折了回来。他重新走回柳岸身边,俯身与柳岸平视,问道:“我给你个机会,求我饶了你,你若是能说服我,你的鞭责可以减半。”

  柳岸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看着刘璟,片刻后道:“三少爷于我有恩,我却伤了他,今日这鞭责我认罚,如此便算是抵消了我恩将仇报之事。还望少帅不要将我视作情义之辈,柳岸原是想做知恩图报之人的,今日之事……实在是……”

  “好!好!”刘璟连说了两个好,又道:“依你!”

  刘璟说罢便踏出了院子。

  府兵随后去取了鞭子,就地责罚。帅府执行家法的鞭子是特制的,不会伤人筋骨,力道全在皮肉之苦上。府兵鞭子下去,声音传出老远,柳岸单薄的白里衣顿时染上了血痕。

  旁的金路生被府兵制住了按在地上,以免他扰乱行刑,他涕泪横流疼的嗷嗷叫,当然是因为心疼柳岸,鞭子压根儿也没碰着他。柳岸疼得发麻,原本也没打算忍着,可金路生嚎,他就觉得不好跟着起凑热闹,于是便生生忍住了。

  忍耐这种事,熬过了开始,后头就没那么难了,而且叫不叫都疼。

  等四十鞭打完的时候,他已经麻木的感觉不到疼了。

  挨了顿打,想必可以摆脱男宠的身份了。柳岸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他倒是也想过别的法子,其有的甚至可以做到两全其美,可面对着刘璟这样个上过战场的军人,他不想使那些弯弯绕绕的手段,如今的法子虽然要受些皮肉之苦,可必然是对刘璟胃口的。

  柳岸赌对了,今夜这顿打,的确很入刘璟的眼。

  院门口的黑暗,刘璟面莫测,对旁的家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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