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奴从红情坊回来直心思沉重,不知不觉走到师父院,师父正抄写什么,见她来了,抬头看了眼,并未停下手事务。

  “人都送走了?”白雪音问道。

  “师父。”鱼奴上前抱住师父,看着师父所抄经:

  切众生未解脱者,性识定。

  恶习结业,善习结果。为善为恶,逐境而生。

  轮转五道,暂休息。动经尘,迷惑障难。

  如鱼游,将是长流。脱入暂出,又复遭。

  “这是什么经,看着倒叫人心生宁静。”鱼奴问道。

  她忽而觉得自己忽略了许多身边之人的感受。原来,每个人都藏了许多秘密!

  她从未奢求得到太多,可不知不觉,她得到了许多,人情世事变化常,她又渐渐的失去。

  失去,是件可怕的事,变化,令人惶恐不安。

  白雪音放下笔,收了经:“今日这是怎么了?”细细问她。

  “没有,就是想师父了,忽然想起自度月山以来和师父的点滴,时很是感慨。”多谢师父,这几年的养育之恩,宽容之恩。鱼奴说着。

  白雪音轻笑:“好了,说的我都惭愧了。”她本想问她莫七之事的,时都开不了口了。

  “你昨日去清风楼,罗先生可回来了?”白雪音问她。

  鱼奴摇摇头,继而感伤道:“佳容姐姐病的实在厉害,恐怕时日多了。”鱼奴说着便哽咽。师徒二人不免唏嘘。

  从清风楼出来,便四处晃荡,边想着如何回绝张夜阑,那帮姑娘们个个都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回去问问她们去。

  她回去便找了姑娘去问,大多是用之言,什么誓死不从,以死明志,私奔出逃,远走他乡,私通他人,实在不靠谱。

  还是画云说的倒有些道理:男人最是爱面子,你伤他回面子,他便逃之夭夭了。

  “果真?”追问:“什么最伤面子。”

  “当着众人揭他的短最伤面子。”画云掩嘴笑,莹莹她们也是乐不可支。

  “揭“短””,回过味来,登时红了脸:“你们这些坏人,不与你们说,简直,个个都是深迦江上的浪。”浪更比浪强。

  不过也不可取,当众,是个好法子,随便羞辱都是奇耻大辱了。盘算着,如何叫他死心。

  细柳见她与姑娘们闲谈,便向她询问鱼奴去处,念念大早就在找她呢?

  也纳闷,对啊,小菱儿哪去了,早上只顾得自己撒气,把她个人留在清风楼了,想必她又在寻根究底,回来若是问起自己,如何与玉双相熟的?那父母又是怎么回事?如何作答呢?

  她满脑子答案,见了鱼奴,只见她眼眶红红的,什么也没问。听说念念寻她,径直去了前头。

  念念着人安顿了马车,说是让鱼奴陪她去西郊看看她那宅子建的如何了,她早瞧见鱼奴哭过,以为是因肃王殿下事。

  柔声安慰:“白先生也没说什么,其实只要肃王殿下心有你,旁的都不重要。”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入宫?”鱼奴问她。

  念念轻笑:“正因如此,我才不去那笼子里。”她笑吟吟看着鱼奴:“你不是常说痴情常易散,金银可傍身吗?”

  “我可没这么说过。”鱼奴辩解。

  “有些东西,得到了,就没了趣味,知道吗,这样甚好,我也落得自由自在,呵呵!”念念笑道。

  “我看,咱们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鱼奴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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