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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的最后天，许妍的月事还没来，她算了算日子，静着心等了几天，开始注意着不再长时间蹲着，抱小葵时把她两条腿分开，免得她踹着自己的肚子。
进了腊月，她直忍到腊月初，距离来月事的时间晚了十三天，她基本确定她怀了老二。
当晚的饭桌上，她宣布了这个消息，除了还不懂事的小葵，屠家父子俩均松了口气，喜笑颜开不为过。
屠大牛快28了，小葵也快两岁了，儿媳妇肚子直没动静，屠老汉直担心是大牛劁猪太凶煞了，断了猪的后，报应在了他身上，最近又琢磨着想带他上山给老祖宗烧纸祷告了。
晚上高兴的吃了三碗粥张大饼，撑的睡不着觉，半夜在后院绕圈转悠，寒冬腊月的也不怕冷，心里琢磨着今年吃不成兔子了，年关给绑了腿拎到集市上给卖了，多买几只老母鸡回来养着，自己养的鸡，肉肥些，明年九月份就能给杀了炖汤，给大牛媳妇坐月子。
直到半夜，老头才进屋睡觉，谁知第二天早上起来就腿发软，鼻子也塞住了，嗓子也哑了。昨晚心里有火，穿着白天穿的袄子不觉得冷，还是给冻着了。
搁在以前他是绝不去医馆的，咳的嗓子说不出来话也不去花那冤枉钱喝苦汤，现在不成了，熬了小葵没用上的退热草药也没用，睡了觉起来还更严重了。
许妍不许他再耽搁，直接大牛去驾车，带着棉被送老头到镇上去看病，年轻的时候喝碗姜汤捂着被子发身汗也就好的差不多了，年纪大了说不准熬着熬着身体就垮了，人也没了。
屠老汉这次受寒过了半个月才好利索，听大夫的饭菜吃得清淡，现在好了首先就是去了镇上买了五斤五花肉，五根肋排，回来烧了半锅的红烧肉和排骨冬瓜汤。
吃饱喝足他长出口气：“过嘴瘾了，吃了半个月的青菜肠子都吃青了。”
屠小葵也学着她阿爷往椅背上躺，差点连人带椅的给翻过去，把许妍给惊出身冷汗，好在被屠大牛给拎了起来，椅子砸在地上发出砰的声闷响。
她回头看看，趴她爹腿上拍了拍胸口，嘻嘻哈哈的说：“好险啊，我差点摔了”，这是她跟村里的孩子学的话，自从跟村里的大孩子小孩子混在起，她会说的话越来越多了。
“你还不老实呢，我要是没拎住你，摔下去了能把你这小脑壳摔破，像是咱家的水瓢，啪的下两开花。”她爹吓唬她，想让她老实点，她真的像是猴子样喜欢蹦哒，专捡危险的地方走，那小腿跑都能跑摔个跟头，遇到门槛了还想往里蹦，被摔的脸朝地，这两天血痂才算掉干净。
“才不会，我脑壳结实”，她不当真地反驳她爹，抬眼的时候瞟到她娘的脸，慢慢转头看过去，下子老实了，讪讪地放下扒着她爹的手，不安地扣手心。
许妍冷淡地盯着她，不发言，眼的谴责刮在那丫头的脸上，看她眼睛里慢慢包了眶眼泪也不当回事，任由她眼泪掉下来，也不哄她，起身离开饭桌。
屠老汉看大孙女抽抽噎噎的还不敢哭出声音，心疼的要命，却不敢帮着说话，也不能去抱着哄，儿媳妇那眼别说大孙女害怕了，自己也怂。
坐在椅子上看也不对，说话也不敢说，之前她挨训默默掉眼泪，自己就说了句“别哭了”，瞬间引爆了惊雷，第二天村里人还问“小葵挨打了？小孩子不懂事，哪能把孩子打那么狠。”
他也默默站起来收拾碗筷去洗碗，眼不见心不疼。
只剩屠大牛抱着抠着手指掉眼泪的闺女，僵着身子坐在椅子上，心里松了口气，唉，经这遭，能老实大半个月了。同时又同情这丫头，还没完呢，今晚和明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