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她晃动酸疼的脖子,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雨停了,风也停了,外面片寂静,像是这条巷子只有她个出气儿的,不敢发出声音,握着油烛轻手轻脚的走到床前,躺床上时木板发出的咯吱声,反而让她安心。

  吹灭油烛,躺进被子里,刚闭眼没会儿,脑子就混沌了,清醒的最后刻,她还在想今天瞌睡真好睡。

  半夜,下半身若有若的痛感让她下意识的想合拢双腿,然而身压千金重,点都动不了,拼命睁开眼睛,刚掀起眼皮,见到点光,又不受控制的合上了眼睛,那种像是要溺死过去的感觉让人害怕,她不知道哪来的感觉,只是觉得如果沉睡过去,或许就醒不来了。

  她再次把全身的力量集到眼睛上,终于睁开了眼睛,这才看见屋里黑黢黢的,哪有之前睁眼见到的光,只有户纸透了点微光,看来是月亮出来了。

  动了动腿,之前让她醒来的痛感像是幻觉,翻了个身,面朝户,再次闭眼试图继续睡。熟悉的混沌感再次袭来,蜷缩着的女人立马睁开眼睛,眼皮上的沉重感和昏沉的脑子都让她感觉不对劲,不敢再闭眼,就着这个姿势盯着只能看到桌角的梳妆台,这才发现外面是真的死寂,没有虫鸣声,也没有风吹草棚茅草敲打竹板的清脆声,不知道是不是直没眨眼睛,屋里的光线好像更暗了,桌角也模糊了。

  许妍想再翻个身,然而搭在左腿上的右腿竟然麻了,被压着的左腿却是正常,搭在肚子上的手也是,使不上劲儿,像是没了筋骨样。

  “吭”,咳了声给自己壮胆,翻身面向墙壁,脑海直思索着不对劲的地方:被压着的腿是好好的,随意搭着的右腿却是麻了,就这么会会儿的时间,不存在长时间保持个动作导致的酸麻,越想越惊心,心里怕的要死,眼睛睁的鼓噜噜的,然而思维却渐渐模糊,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再次袭来。

  她狠掐自己的手,右手却感觉不到痛,眼睛不知道合没合上,视线重归了黑暗,使劲睁开眼睛,她能感觉到眼皮没动,但能看见被头绣的黄花了。

  浑身没劲儿,许妍还是咬牙抬起脚往床板上蹬了脚,砰的声闷响,让人醒了神,她躺在床上恶狠狠地骂:“王羔子,死了还也做这恶心的事,滚,贱东西,当人的时候拿人没办法,死了还想做个恶?想屎吃。”

  恶骂通,手心开始变暖,她有了胆子,下子把被子给掀了,下床把油烛给点上,昏黄的烛光亮起,她也不披衣裳,就穿着亵衣踢拉着鞋在卧房里转悠了圈,走步骂声,把二十年来听过骂人的话都给秃噜了出来。

  直到感觉到冷了,才再次坐到被窝里,被子拉高,倚在床头,想睡了就狠掐自己把,直到外的光线越来越亮,远处传来蛙鸣声,打更声音响起,好像还听到了公鸡打鸣声,许妍躺进被窝,脸朝外,蜷缩着身子睡着了。

  日头透过破了个口的纸透了进来,照射在沉睡着女人的眼皮上,只见她捞高被子,头塞进了被子里面,刚翻个身躺平了,像是受到了威胁般,再翻个身侧身继续睡 ,头露了出来。

  白天,许妍直精神不济,出去吃饭回来都走到门口了,又转身走出巷子,再次回来,满是指甲印的手里握着五根油烛,院子里的地面泥泞,她却搬着板凳坐在稀泥里绣嫁衣,屋里的门都开的大大的,子也给推开了,每过会儿,她进屋转转,大动静地到处敲敲,走进卧房,踹几脚床,再小声咒骂几句。

  夜晚再次到来,她躺倒在床上,点着的油烛放在床边的板凳上,闭着眼睛,但凡觉得有点不对劲,人就睁开眼睛大骂几声,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再次感到身上有压着的感觉时,猛地下子睁开了眼睛,像是直没睡着,看床前的油烛还亮着,她睡姿没变,继续变着花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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