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连声道:“倒也不是,姑娘莫要误会,我家殿下近日来心神不宁,若是姑娘当真医术绝伦,也可为我们殿下好好看看。”
李钧棠懒懒的,似乎并不相信苏浅浅能够为他排忧解难,所以连一个眼神也吝啬给她。
苏浅浅被他这样怠慢,心里憋着一团气,闷闷地斜了她一眼。
但就是这一眼,被李钧棠给注意到了,他抬眼细细地打量起苏浅浅,目光之中似乎还有威吓的意思。
苏浅浅立即低下头去,装出谦恭的样子。
“不知道殿下哪里不舒服,不如让奴给您把把脉如何?”
李钧棠皱眉,给芸娘使了个眼色,芸娘会意,准备好了红线牵在李钧棠的手腕上,另一端递给了苏浅浅。
苏浅浅看着眼前情形,心中不由得腹诽,这悬丝诊脉看似神乎其技,其实不过是个噱头罢了。
那些注重名声的大家小姐,不愿意让郎中占了便宜,所以才有人发明了悬丝诊脉的技术。
但若是深论起来,悬丝诊脉是假,之所以管用,不过是医者通过望闻问三个步骤已经基本确定了病情,最后那悬丝诊脉反而是个障眼法罢了。
李钧棠好好一个男子,竟也矫情地学人家要悬丝诊脉,可真是脱裤子放屁,多余的很。
“莫不是姑娘不懂这悬丝诊脉的技术?”芸娘看她为难,不由得问道,说罢,她叹了一口气道:“这世间,如苏姑娘那般艺术高绝之人,果真是难见到第二个啊。”
话音落下,李钧棠显得更不耐烦,甚至已经没有半分看苏浅浅看病的意思了。
苏浅浅莞尔笑道:“这悬丝诊脉嘛!”她故意卖了个关子,等到所有人都好奇地盯着她看的时候,她才道:“我确实不会。”
“……”李钧棠一阵黑脸,“既然不会,想必也不是什么厉害的医者,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
苏浅浅不慌不忙道:“殿下莫要着急赶我,这悬丝诊脉我确实是不会,不过殿下的病,我倒是有办法治。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殿下这病,不是身体上的毛病,惯常的药,是没有效果的。”
“心药?”说到这里,芸娘有些信了,神色凝重地问道:“那要到何处去寻找心药呢?”
苏浅浅故弄玄虚,“心药,不一定是真的药,或许是殿下心里压了事情,日夜忧心所致,若是殿下能解了这份忧虑,自然也就不药而愈了。”
话音落下,苏浅浅忽然觉得后颈发凉,就好似有人拿了一把刀架在她脖子上。
老虎的胡须摸不得,她知道,这是试探李钧棠的代价。
但凡是身处高位的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被人揣度。
李钧棠的冷眼充分说明了他此刻想要杀人的心思。
果不其然,当苏浅浅盯着脚下的地面,倒数两个数的时候,李钧棠沉声道:“看来姑娘知道的很多。你可知道,人一旦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容易短命。”
苏浅浅莞尔,“常人确实容易短命,但我是医者,若是那人惜命,就该设法保住医者的性命。”
李钧棠冷笑:“天下医者千千万,可不单单只你一个。”
“天下医者纵然有千千万,但此刻能帮助殿下的,恐怕也只有我一个罢了。”
雍王府的下人们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几乎用看死人的目光看苏浅浅。
这个女医者的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这样跟殿下说话。
殿下平日里虽说温润,但也不是那种可以叫人拿捏的性子。
半晌,李钧棠笑了,危险地说道:“那不知道这位姑娘打算用什么办法救本王?”
他虽这样问,但苏浅浅明白,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