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后,梁浅与梁渐的隔阂消失了,梁渐每次进宫都会去看望梁浅和他的小外甥。
齐祯对梁浅还是照顾有加,只是很少在中宫留宿。
朔州节度使借旱灾聚集流民叛乱,梁渐想率军征讨,齐祯不许,派其他大将前往。
梁浅又有了身孕,此时宫中已经有了三位皇子两位公主,明争暗斗愈发紧张。不过有梁渐在,后宫妃嫔对梁浅尚有敬畏。
梁渐被留在京中任要职,齐祯告诉梁浅,只有这样梁渐才可以远离战场上的危险,还能与她时时相聚。
梁浅觉得有道理。
每临冬季,北方游牧民族总会扰乱边疆,今年更是几个部落联合在一起大举进攻,短短半月连破数城。
齐祯收到消息时梁浅和梁渐都在,齐祯大怒,让梁浅先回中宫,召集众臣商议对策。
梁浅此时已有五月身孕,正焦虑时齐祯身边的太监来了,说梁渐和齐祯在打架,让她赶紧过去劝劝。
梁浅差点被吓晕,齐祯如今是天子,梁渐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殴打天子都足以被诛九族。
梁浅赶过去时两个人没打了,齐祯根本不是梁渐的对手,脸都破了相,正坐在塌上气呼呼的由太医上药。梁渐只是衣裳发髻有些凌乱,跟个没事人一样站在一旁,也没个御林军和太监敢上前。
“陛下。”
梁浅管不了那么多,进来就跪,梁渐眼疾手快扶住她,“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
梁浅瞪了自己这个哥哥一眼,“你怎么能……”
“好了。”齐祯黑着脸开口,“朕与你哥哥只是闹着玩,这事谁都不许传出去。”
梁浅被整不会了,梁渐没说什么。
齐祯抬眼盯着梁渐,“既然你这么想走,明天就带十万军队支援李贵,不打入王帐,就不必回来。”
“臣遵旨。”
梁渐终于有了个臣子样,跪下行礼,然后拉着梁浅扬长而去。
“哥,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再怎么样都不能对陛下动手。幸亏陛下没同你计较,还不让人把这事说出去。”
梁浅见四下无人才说。
梁渐还是一副怄气的样子,“我和他的事你不用担心,倒是你,我走之后,你在后宫中要照顾好自己。”
梁浅实在不知道自己这个哥哥在想什么,在京中不好吗?非得上战场讨罪受。
一面牵挂着梁渐,一面又要应付后宫妃嫔的明枪暗箭,梁浅有些心力交瘁,齐祯更是明显冷落她了。
初春细雨绵绵,前线战报表明双方陷入胶着,互有胜负。
梁浅染了风寒,为了不伤及腹中胎儿,梁浅拒绝用药,病得却越来越重。
齐祯以她生病为由,将后宫大权暂交与卫贵妃。
前线偏又传来梁渐受伤的消息,梁浅更加难受,在一个雷雨夜喝了碗安胎药后流产。
那是一个已经成型的男胎。
齐祯速召梁渐回京,另派将军,可梁浅伤心欲绝,没等诏书送到军中,抱着绣给孩子的虎头帽泣血而亡。
……
雷思思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思绪拉回现实后心脏还在抽痛。
梁浅和她长得一模一样,齐祯的脸也和陈天宇一样,而梁渐就是现在在她眼前的男人。
“这就是你的前世。”
梁渐眼中带着悲悯,“我收到诏书,可当时战局未定,我作为将军,不能抛下和我浴血奋战的将士,我拒绝回京。接着,就是你薨逝的消息。康河是极为重要的战略地点,敌人纠集二十万大军来攻,我实在走不开。后援被切断,我们一万人被围困在康河,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