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落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再度走进房间。
甄暖握住老婆婆余温尚存的手止不住的哭，老爷爷则拿着老年机对着一个老旧的电话簿按动数字，估计是要联系其他亲属。
老爷爷抬头看见余落，“丫头，你还要做什么？”
余落看着甄暖，眼底不带一丝温度，“现在告诉我是谁下的蛊。”
不然她才不会留到现在。
这种蛊也是那本**里记载过的，说不定能找到关于**男的线索。
甄暖缓缓抬起头，将脸转向余落，眼睛里带着恨意，“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救她？难道当你的亲人离去的时候你也会像现在这样无动于衷吗！”
“我会。”余落面不改色，“我知道每个人的阳寿都是定好的，不可肆意更改，这是法则，不容破坏。若谁都能随便改上一笔，用邪术续命，平衡何在？公道何在？法律又何在？”
王花当年生病，阳寿将至，余落大可以厚脸皮去冥界，像那只孙猴子一样改生死簿，可是这样会扰乱秩序，算是她利用特权去破坏法律。
余落不会做。
“你可知，即便你瞒着你奶奶用这种邪术为她续命，残害他人性命。一旦术成，便是损你和她的阴德。她终有死的一日，她这一生行善积德本可投个好胎，便会因为你的自作主张白白被你连累。”余落道，“我若是你，便会好好陪她走完最后的日子。”
甄暖垂下头。
老爷爷叹了口气。
“你找了谁下蛊？”余落继续追问。
甄暖没有答话。
老爷爷摇摇头，仰天长叹一声，“我知道是谁，暖暖，你找了张瘸子，对吧？”
“张瘸子？”余落眼神一凛。
老爷爷道：“丫头，张瘸子他不是妖道，这次帮暖暖肯定也是看在我的份上。我，我，唉。几十年前发生那场大动乱时，我就是个穷种地的，张瘸子是修道的，被打成封建迷信，逃跑的时候在山里碰到了砍柴的我。他当时腿也瘸了，浑身是伤，我看不过啊，就把他藏到山里一个山洞里。每回上山砍柴就给他捎点吃的，他也在山洞里隐居修行。几十年了，他一直都在那座山里，几乎没出来过。”
余落蹙起眉尖，“那座山在哪？”
“鸡公山，就在我们这座房子后头。”老头眼底泛着泪光，“丫头，不，小先生，张瘸子他真不是个坏人，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潜心修炼。要怪就怪我，如果我不跟暖暖多嘴，不跟暖暖说我跟他以前的事，暖暖也不会想着找他救老婆子啊。”
“爷爷。”甄暖终于开口了，“不怪你，是我去求他的。”
余落抬抬下巴，“放心，他们两个都跑不了。甄暖，办完你奶奶的丧事，自会有特殊部门的人来找你。别想着跑，只要你在这个世界，他们都能找到你。”
老爷爷转过身，连连摇头。
甄暖捂住脸，双手颤抖，“爷爷，对不起。”
余落转身离开。
知道了大概位置，余落站在山脚下凝神搜寻，确定具体方位，直接瞬行过去。
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山洞，而是一个小木屋，窗户被昏黄的烛火映亮。
吱呀一声，木门自动打开，仿佛在迎接来客。
余落快步走入。
烛火昏暗，摇摇欲灭。
一个老人垂着头坐在一把太师椅上，仿若已死。
“看来反噬很严重。”余落漠然道。
“死前能得见真神，也是一件幸事。”
张瘸子声音很虚。
余落道：“当今这个时代，想得道成仙很难，你还远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