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龄的小猫离开母猫后出现了应激反应,加上还不能熟练使用猫砂盆,客厅里一片狼藉。对宠物毫无经验的扶桑对浑身炸毛的小猫无计可施,焦头烂额地隔空向剪烛诉苦。

剪烛出主意,让她去找庆霄。据庆霄自己所说,他的堂兄在本市经营着一家宠物店,寄养宠物也是其中一项业务,他自己也养着一只蓝猫。见扶桑对费用有担忧,剪烛极力怂恿扶桑找庆霄帮这个忙:“你想想,一头牛是放,一群牛也是放。他一只猫是养,两只猫也是养。不过是吃饭时多把猫粮,铲屎时多一铲子的事。”

扶桑看着她发来的信息哭笑不得。剪烛家在外省,想必还不知道演唱会门票的事。假期没离开C市的只有扶桑和庆霄这样的少数本地人,再加上需要解决的问题是一只刚满两个月的呆萌小猫,确实没有什么可求助的人选。

于是扶桑找了庆霄,庆霄自然是答应的。跟庆霄约见面时间的时候,庆霄提议一起吃个午饭,扶桑不大情愿,但还是答应了。

午饭约在和扶桑家相隔两条街的一个小餐馆,是庆霄定的地方。扶桑手忙脚乱地带着小猫出门,足足迟了十五分钟才赶到。庆霄已经选定了靠窗的位置,把一束小小的向日葵递到她手里:“刚刚在隔壁花店买的。”见她控制不住小猫,抿嘴笑了笑,过来坐在她旁边。小猫立刻就跳到庆霄怀里,温顺的蜷缩在他腿上。庆霄翻起了菜单,开始点菜。

场面没有扶桑事先所以为的尴尬,两人的相处很融洽,出于对美术的热爱,有很多共同感兴趣的领域。又都是不肯局限于课堂的好奇鬼,有太多两人都参加了但没碰面的活动,有很多可聊的话题。而因为专业的原因,庆霄的社交范围和活动空间比扶桑更广。这个假期,他甚至在为省级的书法展设计展厅了。

扶桑感叹庆霄深藏不露是因为此前她对庆霄知之甚少。庆霄有着设计的天赋和创作的才华,谦和的为人和敏锐的洞察力让他在行业内如鱼得水,还没毕业就已经小有名气,积攒了一定的资源在手里。扶桑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实际上,她关心的范围不过是家中的柴米油盐和学校高墙上的四角的天空。

庆霄到前台买了单,问扶桑:“你去哪儿?我送送你。”扶桑转了转她乌黑的眼珠,回答:“回家吧。”之前她有些犹豫是否应约是因为庆霄约在中午,是疑心庆霄是有安排却只对她说吃午饭,在餐后临时提出,她也不好推却。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太多了。

红色轿车停在巷口,庆霄摇下车窗,浅浅地笑着,轻声向扶桑告别。炽热的阳光从高大的梧桐树枝叶的间隙透过,投影到地上形成细碎的光影,让夏日午后空无一人的街道不显得冷清。扶桑沿着梧桐树下的树荫一步一步朝家走着,心里期待着和望舒的约会,人声鼎沸的现场,震耳欲聋的音乐,他耀眼而美好的笑容。

扶桑仔细想想,其实庆霄也并不是吝啬笑容的人,相比望舒的爽朗,庆霄的笑里多了几分收敛的意味。他的言行总是那么恰到好处,毫不越矩,笑起来很难让人有温暖的感觉。就好像他和所有人之间都有一层玻璃,打不破的距离感。好在这种距离感并不存在于她和望舒之间,过去,他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今后,他们将齐眉举案,情深意长。

可惜这对青梅竹马之间,毫无默契可言。冰淇淋融化在扶桑手里,用纸巾擦过以后在手腕上留下黏黏的痕迹。此刻她的脸色比手机屏幕更黑:已经发了三次信息催望舒,望舒的回复都是马上到,却迟迟不见踪影。

她想着他匆忙赶来,定是满头大汗,便没有拒绝高价倒卖湿纸巾的小贩,而望舒出现时,却是一张从容的脸。

扶桑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只字未提刚才一遍一遍提示着检票即将停止的广播,安检口越来越短的队伍以及她渐渐慌起来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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