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事:扶桑 第10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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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出学校大门,庆霄追了上来。扶桑看着他因为奔跑而变红的脸颊,问:“有事吗?”庆霄尽力调整着呼吸,说:“没事,你要去哪里?”“我回家。”“我送你吧,天气挺热的。”扶桑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公交站台,没有拒绝。

红色轿车驶出学府路后,庆霄打破了这沉默:“别太为励志奖难过,”见扶桑没有反感,又说:“把原定给你的奖项临时易主,是辅导员走投无路了,她也知道是下策。她亏欠你,肯定会弥补的。不必放到明面上让她难堪,伤了和气,她能让你难堪的地方,就多了。”

扶桑“嗯”了一声,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手背上虎口位置有一抹颜料的痕迹,她用指甲轻轻刮着。庆霄见了,打开扶手箱,拿出湿纸巾给她。

扶桑接过湿纸巾,不再说话。两人一路再无多言。

车开到街口时,有一位老者在街边摆摊卖些蔬菜。庆霄注意到扶桑扭了头,便停车陪她在路边选了芹菜和玉米,再送她回去。

门刚打开,母亲就递上了拖鞋,伸手想接扶桑手里的蔬菜。扶桑表情淡漠地说了句“这些事不用你做”,走进了厨房,准备开始做饭。

厨房的洗碗槽里放着两只洗过的茶杯,扶桑盯着杯子看了几秒,大声问母亲:“谁到家里来过?”母亲不做声,客厅里只有吊扇嗡嗡地响着。

扶桑走到厨房门口,加大音量问:“是不是房东来了?”母亲有些惶恐地从竹椅上站起来,依然不说话。扶桑心里憋气,问:“他来做什么,房租不是没到期吗?”“他说从下个月起,房租要改成半年付。”

这一次轮到扶桑闭口不言了。她转身回到厨房,从冰箱拿出豆角,放在水龙头下冲洗。

母亲走到厨房门口,小心翼翼地问她:“家里还有钱吗?”扶桑头也不回:“下个月他来收租,我付给他就是了。”

母亲又朝前走了一步,左手撑在门框上:“租这样一个破屋子,还要你四处奔波去挣钱来付房租。你一个学生,这样辛苦养家。都是妈没用,妈身子弱……”

扶桑粗暴地打断她:“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母亲犹豫了片刻,开口说:“扶桑,妈也知道这样的日子你过够了。妈也确实没有法子,要是实在维持不下去了,妈带着你改嫁吧。”扶桑不说话,狠狠地挥刀把一个玉米棒劈成两段,表明她的态度。

母亲当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走回客厅,坐在竹椅子上打着蒲扇看电视。扶桑盖上了锅盖,手肘撑在窗台上,向外看去:两三个孩童在巷子里追逐打闹。巷口停了一辆小小的三轮车,装满了西瓜,有人围着三轮车尝瓜、议价。闷热的晚风中,路人的喧闹声和小孩的笑声传得很远。

在这万家灯火时,她很想望舒。他们都还年少,不论想要哪一种生活,都能够去争取。可站在这贫民窟里、不堪入目的厨房里,她又没了底气,她如何能去和望舒拥有同一个未来呢?暑假里,因想着即将有一大笔奖金到账,她过得不算拮据。眼前要交半年的房租,接下来的几个月都会过着捉襟见肘的日子。而更糟糕的是,本学期主修课程安排了一段时间的外出写生,这意味着一笔不小的开销。她叹了口气,画具也该添置了。以前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连求学的费用都成了问题。

网页上显示有望舒的留言,抱怨课业繁重。她明明心情沉重,还装作玩笑的口吻:“有时候真的想过,要是我们出生在一个偏远小山村,那就不用上学了。”“不上学,做什么呢?”“满头银饰地做你的媳妇。”望舒问:“怎么了,是学校里遇到什么事了吗?”

扶桑自然不肯承认,推说困得不得了,不再理睬望舒了。

她知道这样难捱的日子咬咬牙就会过去,可是这次格外地困难。除了经济上的负担,系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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