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绍臣推掉的会议实在是太重要,股东们发了一顿脾气,让陈天恩赶紧去把傅绍臣抓回来。
得到命令的陈天恩跟在傅绍臣身后赶到医院,医生的话他也听到了清楚。
傅绍臣和白栀之间发生的事情陈天恩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他知道,傅绍臣是多么的看重这个孩子,他也知道。
陈天恩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就只是叫了叫他的名字:“绍臣。”
不知道是因为烟还是什么,傅绍臣的声音特别哑:
“你说,她是不是特别恨我。”
不然,为什么在过了这么久之后,她还是执意要打掉这个孩子?毫不留情,不给自己任何补救的机会。
明明应该是疑问句,可是傅绍臣却是以一种格外笃定的口气说出来,听得陈天恩心里一疼。
“也许,是意外呢?”
“不会。”傅绍臣把香烟掐灭,声音里是纯粹的痛苦:“我查过,今天的手术,她一个月之前就预约好了。”
也就是说,她一个月之前就动了这个心思。
傅绍臣可以理解白栀的想法,可是面对这样的结果,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怨恨。
“绍臣,其实这八个月以来,你并不是最痛苦的那个。”
自己不是最痛苦的那个?那是谁?她吗?
傅绍臣刚一想到这,浑身的肌肉都僵住了。
其实,陈天恩说的很有道理。
走廊里,有几声小声的议论正好传进了傅绍臣的耳朵里。
“你们是没看见,刚才那个流产的小姑娘是一个人来的。”
“哎呦,可造了孽了。月份都那么大了,挺着那么大个肚子还得一个人来医院,也不知道孩子他爸是干什么吃的。”
“说不定,她自己都不知道孩子是谁的呢。现在的小年轻,私生活都乱的很。”
“可是我岁数大了,就看不得小姑娘受苦。反正,都是那个不负责任的狗男人的错。”
“是啊,真是太欺负人了。”
谈话的人越走越远,傅绍臣的头则是越来越低。
是不是,在自己没有出现的这八个月里,白栀每天都要听到这些议论?
被男人抛弃,肚子里的孩子无名无分,就连白家也不是她的依靠。
那样的孤独和绝望,白栀是怎么熬过来的?
恍惚之间,傅绍臣似乎听见了白栀的哭声。
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从傅绍臣的旁边传过来,他仔细去听,发现白栀喊的是:“孩子,我的孩子,我不会,不会再失去任何一个孩子了。”
傅绍臣猛然从梦里惊醒。
他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发下后背几乎被冷汗打湿了。
白栀的呓语依然不停的从傅绍臣的枕边传来,她皱着眉,脸上的肌肉痛苦的扭曲在一起,像是做了什么噩梦。
傅绍臣有种预感,白栀梦见的和自己刚才梦见的是同一件事。
他握住白栀冰凉的手,另一只手抚摸着白栀的脸,“别怕,都过去了。”
四年前的纠葛,他的仇恨,都过去了。
现在白栀就睡在自己的身边,而且她又有了新的孩子,傅绍臣只想把以前的事情都忘掉。
以后好好的,就行了。
白栀很快就平静下来,重新陷入香甜的睡眠,可是重新躺下的傅绍臣却久久不能平静。
虽然他在心里宽慰着自己,可是有一丝不安一直萦绕在傅绍臣的心头,无法驱散。
四年前的事情就好像是一个带着倒刺的针,牢牢的嵌在他最柔软的血肉里。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