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偏在建康城。万事都事与愿违。对黎冬伊的愧疚,对韩刑的悲伤,只能汇集到簇簇身上,加之她特殊的身份,谈到簇簇,他总是纵容的,纵容的背后,却是数不尽的哀愁。

簇簇,都是簇簇。桃花,定窑瓷,豆腐……她总是爱美好却易碎的事物,就像她本该推金砌玉的人生,如同泡沫幻影匆匆消散。造成如此后果,他既是功臣,也是罪人。

帮着搬完新到的物资后,簇簇和何晗羿在鹧鸪台边吹风。簇簇看到不远处山隘口橘红色的夕阳,晚霞染红了半边天,还有环绕鹧鸪台的溪边,在洪水褪去后依然茂盛的芦苇。何晗羿用指尖撩开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

她听到了螺旋桨的声音。似乎有一架大型的直升机降落了。有两个男人,迎着鼓鼓的晚风和绚烂的晚霞,向她走来,风扬起了他们的衣摆,年轻的那个,穿着暗绿的军装,年长的那个,只穿了件薄薄的风衣。

要一个黄昏,满是风,和正在落下的夕阳。如果麦子刚好熟了,炊烟恰恰升起。那只白鸽贴着水面飞过,栖息于一棵芦苇。而芦苇正好准备了一首曲子。如此,足够我爱这破碎泥泞的人间。

虽然没有麦子、炊烟和白鸽,那样的场景,依旧成为了簇簇此生难忘的画面。

“簇簇,别怕,我来接你回家了。”

最后的诗出自余秀华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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