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除了证件照,还有不得已的大合照,他没有照过其他相。
别人要给他拍照,或者要和他合影,他都拒绝,于是他便被冠上了架子大的帽子。
他表面上嘻嘻哈哈接了这顶帽子,心里却很难受。
其实他很想照相,可说出口的话从来都是拒绝。
一年一年过去,每过一年,去年的他长什么样,他从不去想,也没有记忆。
没想到,卫国哥用画笔将他的样貌给记了下来。
李磊把画按顺序一张张放好,盖上盒子,也不管附近有没有人,抱着盒子痛快哭了一场。
哭过之后,再抬头,曾依依站在他旁边,远处原本放风筝的人,骑自行车的人,都聚在了树荫下,似乎在玩什么游戏,看样子咋咋呼呼的,但听不到说些什么。
“回去吧,我玩累了。”曾依依似乎没有看到李磊红肿的眼睛,一如以往欢快地牵起李磊的手。
李磊如同失去了魂魄,任由曾依依拉着,随曾依依上了出租车,到了“老北家的”,随着曾依依下车,跟着曾依依进包厢坐下,曾依依用冷毛巾给他擦脸,李磊的魂魄才归体。
曾依依坐下:“醒了就点菜吧,这是你的地盘,我太久没来,对这里的口味已经陌生了。”
“你不问我怎么了?”李磊因痛哭,此时还觉身上乏力。
“问了你就会告诉我?”曾依依盯了眼李磊手里抱着的盒子,视线回到李磊脸上,她已习惯李磊的越来越沉默。
李磊把盒子放在桌子上,打开盒子,给曾依依讲起他小时候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