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到达京郊府邸时,雪峤屋里的灯还亮着。
元曜大步走近,抬手,轻轻叩门。
雪峤摘下玉簪,墨色发丝瞬间如瀑布一般散落在肩后,他从铜镜前侧过头,烛火照亮他半边侧颜。雪峤轻声问:“怎么了。”
元曜:“是我。”
声音一出,里面瞬间失了声响,过了半晌,元曜才听雪峤闷声说了句:“王爷请进。”
“我...我就不进去了,你睡了吗?”
“没有,怎么了。”
“我来接你回府,马车一会就到。”
门被雪峤从里面打开,他仰起头看向元曜,一双圆杏眼,眸底被月光照亮,“走吧。”
元曜往房里看了一眼,“不带什么东西吗?”
“门都没出过,这儿有什么是我的东西。”雪峤下意识呛过去,说完了才意识到自己面对的已经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厂公,而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他抿了下唇,默默找补,“跟着王爷,去哪儿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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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曜脱下披风,盖在雪峤身上,牵着手带他出门,“雪峤,你不必这样。”
“......哪样?”
“不必怕我。”
雪峤拢了拢披风,没说话。
冬日寒凉,夜里更凉,鹅毛一般的雪花飘落在肩头,身上一片寒意。
雪峤几个月没出过门,猛地一接触冷空气,身上冷的厉害,捂着唇打了个喷嚏。
“我骑马来的,马车比我慢一点,这会儿应该到府外了,马车里有暖炉,到里面就不冷了。”元曜抬手,直接打横将雪峤抱起来,大长腿每一步都踩的踏踏实实。
雪峤看着元曜此刻的模样,心里生出一个极其荒唐的想法,元曜该不会真的喜欢他吧?
位高权重的皇族,有几个小宠很正常,但不必为了小宠做到这个地步,数九寒天的骑马来这里接他,不是脑子有病就是脑子有包。
正这么想着,雪峤忽然觉得自己脸上湿乎乎的,他抬手一抹,竟抹了一手的血。
雪峤吓了一跳,找到血液的来源之后,声音都变了,“王爷...你你你肩上有血......”
“无碍。”
“蹭我脸上了。”
元曜脚步顿了顿,“......我胸前有手帕,你自己拿。”
“我不是那个意思。”雪峤不敢动弹了,生怕自己一动血液留的更汹涌,“你先把我放下来,我腿没瘸,能自己走。”
“下雪了,路滑。”
“我会注意的!”
不管雪峤怎么说,元曜就是不放雪峤下来,仿佛抱上去再放下来就是什么懦夫行径一般。
雪峤见劝不动元曜,也不劝了,好在马车很快赶到,两人坐上马车,元曜才将雪峤从自己怀里放了出来。
雪峤脱下披风,跪在马车的地毯上,在马车里侧的抽屉里翻了翻,“你的肩膀要不要处理一下?车上有伤药么?”
“你帮我上?”
“这里也没别人了,你想让车夫帮你也成。”
元曜从荷包里掏出一只玉瓶,有手指大小,他递到雪峤手中,雪峤打开塞子瞧了瞧,里面是黄色的粉末。
雪峤:“你怎么还随身携带止血粉。”
“习惯了,从小就带。”
“好习惯。”
元曜利落的脱掉被血浸染的上衣,露出一身结实的腱子肉来。
雪峤没想到元曜看着挺瘦,脱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