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贝果就算了，我说过要热美式。」利维眉头一皱，看著面前的早餐，表情不满。
季煦茵还是好声好气。「我想说是肉排三明治，冰的比较解腻。」
利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微微瞇起眼，目光在两份三明治之间来回巡视，最后定格在她的脸上，似乎试图从她的神情里看穿些什么。
收到他的目光，季煦茵有些紧张，但还是假装没事般拿起眼前那份三明治，张嘴就要咬下。
「两份三明治口味有不同吗？否则为何包装纸颜色要区别？」他的声音冷不丁冒出，像刀子一样精准刺中了她的心思。
季煦茵心底一颤，舔了舔唇才回答：「你的是黑胡椒口味，我的是红油辣味。」说完，她忙垂下眼眸，避开他锐利的目光，但那份审视的压迫感依然如影随形。
心道：不会这么快就发现吧？
「给我辣味的吧！」随著话，他伸出修长的手，将自己面前的三明治递向她。脸上的表情虽然平静，眼神却透著势在必得的强硬。
季煦茵手一抖，迅速护住自己的三明治，惊讶得连话都结巴了：「不、不好吧！这……这很辣。」
利维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含著冷冷的兴味，像是猫捉老鼠时的余裕。「没关系，我喜欢吃辣。」
「我觉得还是算了吧！你等下辣到吃不完，我会心疼浪费食物的。」季煦茵还是拒绝。
「我保证，我就算送医院都会把三明治吃完，这样妳满意了吗？」
季煦茵一双大眼里都是挣扎，再次申明。「真的很辣的。」
利维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语气冷得像冰：「妳再拒绝的话……我可以怀疑妳在三明治里放泻药吗？」
「你别污辱人，我才不会做这种事情。」她倏地瞪圆了眼，话里透著被误解的恼怒。
「那不就得了，交换吧！」
季煦茵嘟著嘴不情不愿地将三明治递了过去，目光里满是不甘心，像个被迫交出心爱玩具的小孩。
利维先是闻了闻三明治，好像在确认是否真的是正常辣油的味道，然后咬下一口。
起初，利维只感受到浓郁的微辣肉汁在口中，味道真的还不错。然而，在吃下第二口后，仿佛有一团火焰从他的喉咙深处迅速窜上，直冲大脑辣意骤然爆发。
他眉头紧锁，舌头像是被烙铁烧灼般剧烈疼痛起来。双眼瞪向季煦茵，但对方的身影逐渐模糊，因为他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如溃堤的洪水，沿著他的脸颊不断滑落。他的鼻子也随之发热，几秒后，一股鼻水也不可抑制地流了出来。
「你怎么哭了？我就跟你说很辣了，你不会想吐出来吧？真是浪费人家的食物。」季煦茵在一旁惊呼，但其实得逞的快意漫到脸上，笑声都快止不住。
利维被辣得头脑发胀，但听著季煦茵的酸言冷语就更气了。想著争口气也要吃完，于是拿过冰咖啡猛灌，压下一点辣意后，又用力咬下一大口。
利维发不出声音，不知何时手上还被塞了面纸，他拿起面纸胡乱往眼睛和鼻子擦，试图让视线恢复清晰，但每次眨眼，眼泪还是像泉水一样汩汩流出，当然鼻水也是。
「怎么停了？不会就这程度吧？需要帮你叫救护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