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我这些年的拼命努力，不过是他大发善心的慈悲。”
“当初，我妈妈一万块钱就把小时候的我卖了，后来成年了，我又因为十万块钱把自己卖了，”陈决攥着筷子的手力道渐渐加重，“温念汐……”
陈决语调无止境的低下去，“你说，我陈决，怎么就天生低廉吗？”
温念汐从未看见过这样的陈决，她唇瓣动了动。
好久后，才轻声说：“不是的，你很厉害。”
陈决抬起头，隔着朦胧的灯光看着温念汐。
“我是认真的，你看看你现在，多么厉害，出去大家都要敬着你，回到公司那么多人听你一声号令，你已经很厉害了。”
陈决闻言，笑了笑，将饭盒放下，伸长着腿脚，闷头喝了口水。
“这有什么厉害的，那不过是表面，背地里指不定怎么骂我呢。”
血冷阎王，便是外界对陈决的封称。
“陈决，你不是神，你做不到让所有人都喜欢你，你喜欢你现在的自己就行了，你真的已经很厉害了，你身处高位，你让你的爷爷为之骄傲，你解决了数万人的生计困难，你头脑清醒，经济独立，你坐到了许多人穷极一生都坐不到的位置上，却依旧保持善良，这很好啊。”
“你就看看我，我也是孤身一人，我什么都没有只有外婆，可我却没有能力给我外婆更好的，就算是目前的境况也是我拼了命的努力才有的结果，而你相较于我，好太多了。”
“你再看看外头的人，多少人在深夜里，还在为生计忙碌，这个世界有太多的磨难，上天予以我们四肢健全，你就不应该妄自菲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