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的温絮白,并没因为得知有关宁阳初的事,而生出什么更明确的情绪波动。

因为有别的事情要他想。

实在已经有很多年,温絮白都没亲自来现场,看过任何一场类型的体育赛事。

温絮白不是圣人,不是无心的石塑木雕,他有情绪、有心结,只是习惯性地内敛深藏,罕少表露。

温絮白并不想来看比赛。

他极力让自己足够稳定、足够自洽,不陷入负面情绪,这被他当成一项有必要认真完成的人生任务。

……但这并不是说,他不会疼。

温絮白慢慢收紧手指,他给自己半分钟的时间,调整状态,不再去回想第一次发病后,他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查询过的那些死亡方式。

没人钢筋铁骨、刀枪不入,绝望到极点时,没人不想过放弃。

温絮白向自己保证,不意气用事,不自投绝路。

但他偶尔也会有傲气激得脊背生疼,这股傲气迫他闭眼,让他远离赛场,让他看清现在的自己。

“……小陌。”温絮白说,他的声音很轻,一出口就被人群的欢呼声淹去,“如果有一天。”

这是温絮白唯一的一次说这种话。

他只能对裴陌说,因为这件事需要裴陌配合,放弃抢救的同意书上,需要裴陌签字。

“如果有一天……我病的很重。”

温絮白说:“别救我了吧,我去找来生。”

第9章 西图澜娅

裴陌已经想不起自己当时的反应。

不过也不难猜,毕竟对着温絮白,他会有的反应也无非那么几种。

要么就当这人在装模作样,不以为然地当听了耳旁风……再以牙还牙,说些能刺激到温絮白、戳穿这人拙劣表演的狠话。

要么,就像看见那方印章时,恼羞成怒地歇斯底里过后……他心头腾起来的第一反应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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