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我巴掌。”

那是你活该。

凤南歌忍住笑,问他:“于是你就戴着面具去书院清谈了?”

衍羲和幽怨道:“于是我就戴着面具去书院清谈了。”

凤南歌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我可以治好你的巴掌印,但是有代价。”

衍羲和:“你说了要雕我的,可不准反悔。”

凤南歌不听他说话:“——代价是很痛。涅槃之力洗筋伐髓,虽然能让你的脸快速恢复原状,但会非常非常疼。”

衍羲和:“只要能让我恢复原貌,我什么代价都愿意付,”说罢戴上面具,在口袋里掏了掏,“饮酒止痛,我装酒的乾坤袋不在身上,你等我一下,我去去便回。”

*

女儿红见了底,衍羲和手背一抹嘴,眼角绯红。

“好了,你来。”衍羲和咬牙。

涅槃之力所剩不多,治张脸倒是绰绰有余,金黄与火红混杂的色泽笼住衍羲和的左脸,血手印飞快由青转紫,再转黄。

衍羲和痛得面色发青,却又强忍着不发出声音。

“别咬嘴唇,”凤南歌斥责道,“不然咬破了还要再治一次。”

衍羲和松开下唇,湿漉漉地瞥她一眼,似乎咕哝了句‘公报私仇’还是什么别的东西,凤南歌只当没听到。

治好巴掌印,衍羲和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你……涅槃的时候,也一定很疼罢?”

凤南歌:“还好。”

衍羲和:“这叫‘还好’?我只是治个脸,就痛得要晕过去了,你涅槃几个时辰,定要比我疼上千百倍。”

凤南歌不觉得这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祖祖辈辈,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衍羲和:“你是你,祖辈是祖辈,我心疼你。”

凤南歌翘起嘴角:“你只是怕我不雕你,所以编点好听的哄我。”

衍羲和摸了摸鼻子,没有半点被戳穿的尴尬,而是一笼袍袖,从乾坤袋里摸出那把通体雪白的古琴。

凤南歌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了。

在那个寂静无人的夜里,她见过这把白色的古琴,奏出隼鸣,奏出她太虚镜发动的声音,她也见过男人纤长细嫩的手指,以一副爱抚的姿态落在琴板上。他叫它桫椤,问它喜不喜欢今日的声音,说这话时的衍羲和温柔至极,仿佛唤着他的爱人。

衍羲和并未察觉到她的异常,见她一直盯着琴看,很大方地翻了个面,露出古琴下方的刻印:扶舟。

“不是同你说过,我本职是名乐师,”衍羲和给她解释,“喏,这是我的琴,古琴扶舟,三大名琴之一。”

好一个古琴扶舟。

如果它叫扶舟,你那日唤的桫椤又是谁。

心绪起伏,问题在肚子里转了一圈儿,又被她咽了回去。凤南歌是行得正坐得端的凤族后裔,不该听过桫椤的名字,她什么都问不出口。

“好的。”凤南歌简单应了声。

琴板再翻回来的时候,衍羲和的袖子不小心扫过琴弦,一声低沉的响,不过是张普通的古琴,并未奏出任何不该有的声音。

“你见过翠鸟的我,见过山神的我,见过先生的我,也见过仙师的我,”衍羲和按住琴弦,笑意吟吟道,“但若是能选择的话,我想让你雕乐师的我。”

凤南歌按下杂念,并未拿起那块被她元婴附过的鹅卵石,而是挑了块完整的海芯木,比对衍羲和的坐姿。

凤南歌:“你平日就是穿成这幅模样,去给别人奏曲子听?”

衍羲和:“怎么会!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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