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以,你去看吧。”

沈云舒径直走向死者,她背部挺的直直的。

慕北辰从她颈部紧绷的线条可以看出,她很紧张,也害怕,是个倔强的女孩。

仵作将覆盖尸体的白布掀开,死者是个中年人,身体有些发福,穿着锦衣华服,侧卧在地上。

他的两个衣袖有明显的破口,渗出的鲜血染红了衣服。

沈云舒细心的发现,死者的胸襟上有破口,胸腹有伤口,血流的很多。

她又走向死者的另一边,右侧衣袖的破口更明显,衣服破裂之处边缘整齐,像是被刀划开的。

死者身下有一片血泊,外衣襟有些许敞开,能看到他腰侧还别着一把刀。

看完了死者,沈云舒又细致的观察厢房四周,她一边看一边说:“这屋内的椅子和花瓶都倒在地上,除了死者身边有血迹,四周还有溅落的血迹,可见临死之前他经历过搏斗。”

她又走向门窗,只见门窗完好,没有被撬过的痕迹。

“父亲,这门窗都完好,你是如何进门的?”

沈伯爷努力回忆,“当时我喝的醉醺醺的,看到一个厢房就以为是我们喝酒的厢房。我敲了半天门,没人应我,我当时真是喝多了,就想使劲把门撞开。没想到我刚一发力,门自己就开了,我进去后就被人用钝器撞击头部,晕了过去,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沈云舒转向慕北辰,“大人,我认为父亲进门时屋里应该还有个人,开门的那人就是真正的凶手。”

勘察了半天作案现场的高个大理寺丞不高兴了,这个小女孩怎么随便就定性为凶手开门,他质问道:“你为什么敢肯定是凶手开门?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话。”

沈云舒平静的说道:“因为这是熟人作案,凶手认识死者。”

慕北辰轻笑,“你继续说。”

沈云舒认真陈述自己的看法:“从案发现场来看,门窗都完好无损,凶手应该是被死者迎进屋的。在凶手和死者发生冲突的时候,死者没来得及拿下腰中佩刀,说明是突发的袭击,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死者手臂两次都有刀伤,但右臂的刀伤明显重于左臂,证明凶手发起攻击时,他试图用双臂阻挡。”

“小女觉得死者的身份应该比凶手低,他一直在小意逢迎凶手,直到凶手暴露行刺的真实意图,他才开始反击的。”

大理寺丞反问道:“那你怎么证明你父亲不是行凶的人?”

“死者身上虽然穿着富贵,但是绸缎均是寻常材质,他腰间还带有佩刀,官宦人家都有护卫和随从跟随,极少有人佩戴刀具,所以他应该是四处行商的富贾商人。”

大理寺丞不解,“这与你父亲有什么关系?”

“第一,我父亲是出了名的清高,他从来看不起商贾人家,更不屑于与商贾结交,这个大人一打听便知道。”

正因为他父亲的清高,所以西亭伯爵府经营的产业每况日下,府里多年入不敷出,直到她替母亲管家才有所好转。

沈伯爷立刻应和道:“士农工商,商贾是最低贱的,我根本不可能迎合商人,有失身份啊。”

慕北辰无视沈伯爷,耐心问道:“第二点呢?”

“第二,死者右手臂刀伤最多,说明凶手是用右手行刺,而我父亲却是个左撇子。”

世人以右为尊,左撇子是会被人歧视的,如果读书人是左撇子,那他连科考入仕的机会都不会有。但父亲既不参加科考,也不用入仕,所以家人从未故意矫正他的毛病,这也导致了父亲与常人不同。

陈立上前一步,翻开沈伯爷的双手,只见他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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