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啥师叔啊?”听到徐秀越跟驴谈话的何郎发出疑问。
徐秀越瞥他一眼,道:“娘跟那边的事你别问,赶紧赶车回家,我瞧着天要阴了。”
何郎一琢磨,寻思那边可能是说教娘本事的阎王爷那边,瞬间没了探究的心思,架起牛车就往家里赶。
徐秀越看了看填上一簇一簇的卷积云,掐指算算,今日是有雨,不过天还亮着,应该还要些时间。
两人回到家中,家里只有何四郎跟几个孩子在,几个孩子一看何郎架着牛车,瞬间叽哇乱叫兴奋起来,再看到跟在后面牵着驴子的徐秀越,几个小家伙瞬间噤声了。
铁蛋歪着脑袋,圆溜溜的眼睛仰视着驴子。
徐秀越就觉得这一幕,非常眼熟。
“奶,这驴子……唔。”
铁蛋的视线看向徐秀越,徐秀越有了前次男娃的事打底,这次反应迅速地捂住了铁蛋的嘴。
“嘘——”
徐秀越给铁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铁蛋懵懂地点点头,徐秀越看他懂了自己的意思,这才松开手,谁料铁蛋看了驴子一眼,接着大声道:
“奶,咱家这驴跟伯爷爷家的不一样!”
徐秀越松了口气。
驴子鼻孔喷出两道气流,扬了扬脖子,仿佛在骄傲自己不同凡驴。
“那可不嘛,”徐秀越赶忙趁机嘱咐道,“咱家的驴肯定跟别家不一样,聪明的紧,以后它就是咱家一员了,你们几个可不能说它坏话,它会生气的!”
几个小的一脸懵懂,倒是何春草眼珠一转,像是明白了什么,道:“知道了娘,我跟他们说。”
徐秀越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听懂了,以防万一还是牵着驴先走开,过会再细跟他们说,目前最重要的,是搭好牲口棚。
何家祖上应该养过牲畜,家里有个废旧的牲口棚,只不过多年不用已经十分破旧,被何家拿来存放柴火之类的杂物。
徐秀越喊几个小的去地里将大人们喊回来,开始翻新牲口棚。
棚子虽然年久失修,好歹大框架还在,原先应该是养牛的,再加进去一只驴约莫有些挤,只是眼看着要下雨,扩建是来不及了,只能先凑合着。
将倒塌的一小块泥墙拆,顶上重新补上干草,徐秀越一家正忙的热火朝天,院门口忽然传来呼喊声。
“徐婶子在家吗?”
徐秀越正端着碗热水监工,听到声音便去瞧瞧。
农家院门白日里都不关,徐秀越也是怕家里的牛驴一眼没看见跑了,这才关了门,打开门就见一个妇人领着个男童,徐秀越低头一看,可不就是被不满喷了一头鼻涕的那孩子。
坏了,这是人家家长找上门了。
徐秀越先就有点心虚。
那妇人先开了口:“听铁蛋说您家买了头驴,跟别人家的不大一样,想来瞧个新鲜,不知道方便不?”
徐秀越一愣,这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那必须方便!
徐秀越立马挂起笑脸:“嗐,这有啥方不方便的,来瞧就是,”说着还不忘嘱咐,“那驴子脾气大的很,最不喜欢人在它面前提丑这个字,买它的时候,还喷了我们郎一身哩!
没成想回来的时候又喷了铁蛋一身,真是抱歉。”
那妇人瞧着很和气的样子,摆摆手道:“那有啥,这么大的娃淘的很,泥巴地里都能滚一圈,就一把水的事。”
徐秀越心情瞬间像是鄂尔多斯大草原上的天空一般,晴朗非常,对妇人的好感也是蹭蹭上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