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见效比寻常药物慢了许多些,所幸恢复的成效喜人,谢延卿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恢复了生气, 面色也变得红润了起来。

最初言云衿并不擅长做这些药膳食补, 她还记得自己当时对照着医书忙碌了一整天, 兴致勃勃地将锅里乱七八糟的熬煮的东西盛出来时,周围人诧异又憋笑的神情。

不过言云衿一向是对自己有信心的,她觉得头一次尝试卖相不好情有可原,味道好,能起到滋养效果才是最重要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 待谢延卿下朝刚一回到羡云苑后,她便迫不及待地将自己放在炉子上温着的药膳汤端到他面前。

时至今日她仍记得谢延卿将他递过来的汤碗一饮而尽后, 那幅一贯平淡温和的瞳孔下极力隐藏着的神情。

所幸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练习她手艺也比从前进步了许多,至少从味道上来说不再那么难以下咽。

马车落在巷子前时, 谢延卿缓步下来见羡云苑里灯火通明,廊下暖黄的灯光延绵至街巷前,将两侧的银杏树映照的金灿灿。

进羡云苑时, 见言云衿正披着氅衣围着院中央的火炉一手扇着团扇,一手靠近着取暖。

她坐在前些日子里他亲手打磨好的那个矮凳上,精致的面容大部分隐在颈间宽大的狐毛氅衣里, 柔顺的长发随着她弯腰的弧度流淌而下。

虽说这会儿才入了十月, 她就已经急着将冬日才用得上的氅衣翻了出来。

谢延卿目光落在她烤火的另一只手上, 她最是怕冷, 每每到了冬日总是把自己包裹的一丝冷风都吹不进来。

可就是这样畏寒的姑娘,愿意整日坐在无处避风的院中央为他熬药,一熬便是几个时辰。

谢延卿脚下的步子一顿,晃了晃神。

白竹抱着盛放汤药的瓦罐从廊下走了过来,余光瞥见顿在门外的男人,讶异道:“谢大人!”

言云衿朝门前望过去,见谢延卿还穿着早上离开时的那身青色官服立在那儿,连忙站起身小步上前相迎。

耳边的东珠随着她动作微微摇晃,衬的整个人眉眼也灵动了起来。

在火炉前坐的久了熏了一身的药气不说,脸也烤得红了几分,额边不知在哪蹭上了碳灰,谢延卿看向她笑了笑,轻柔地伸手替她擦干净额角。

“夫君,你今日回来的正好,这药刚准备盛出来就不担心放凉了。”

谢延卿牵过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里暖着,说:“天冷了,以后这种事就不要时刻在外面守着了。”

言云衿由他牵着一路走进廊下,白竹手脚麻利地收拾好火炉周围的残局。

她朝谢延卿笑了笑道:“我其实也没费多大功夫,都是由家里的嬷嬷和白竹帮忙打理着,我也就只能做看火这种简单的活儿。”

谢延卿淡淡颔首,笑而不语。

言云衿伸手接过白竹递来的药罐,看向谢延卿道:“外面冷,夫君我们先进去吧。”

刚一推开门,寝屋内的暖气便扑面而来,先前言云衿花了大价钱重新翻修做了保暖,这会儿即使外面天气日渐寒冷,屋里也是暖和的。

谢延卿如以往那般先行走进里屋,换下官服净手。出来时见言云衿捧着药箱正坐在梳妆台前,她朝他招招手拍了拍床榻的位置。

谢延卿听话的走了过去,迎接他的不是每晚一次的汤药,而是独属于女儿家柔软温热的吻。

言云衿双手揪着他的衣袖,踮起脚飞快地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面前的人有片刻的愣神,随即笑了笑:“怎么了这是,这么突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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