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司接受审讯。”

言云衿苦笑道:“你总是将每一步都算的这样准,甚至让我觉得就连你被锦衣卫监视,都在预料之中。”

谢延卿淡然一笑,道:“这个还真不是。”

“那你自己呢?你一早就算好了自己的归宿了吧,这一次你又打算离开我多久。”

万千解释在看见言云衿眼里的水光时化成了泡影,谢延卿只觉得有些哑口无言,

“妍妍我......”

“好了你不要说了...”言云衿打断他道:“我一直都知道你外表看着谦顺,骨子里却是犟得很,麓安惨案一日没能重见天日,你一日都不会过得安稳。”

经过这么长时间,言云衿跟在谢延卿身边目睹着他一切的所作所为方才明白了他一直以来都并非一枚谨小慎微的棋子,而是这盘棋真正的操控人。

从他获得太后信任到入内阁、任职吏再到将自己陷入三法司提审之中,每一步都是按照他预想的那样进行着。

看似被动,实则是他操控着整个棋局,他借着官员的明升暗降一点点斩断了太后的羽翼,即使朝中人有不满之处也只会误以为是他为奉承太后所行此举。

而后在孙卯一事上推着他依附太后,借机不断加深慈宁宫同司礼监之间的联系,又引着锦衣卫的人参与在这一过程当中。

这三条线看似毫无联系,但言云衿知道他们最终都是朝着麓安惨案的方向指过去的。

如今所有的线路都已经如他预想的那般顺利的搭在了一起,言云衿强压住胸中的酸涩问道:“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给自己留了一个怎样的结局?”

谢延卿沉默了半晌,轻叹道:“我还没有想过......”

闻言,言云衿放下手中的榛子果,拉着他站起身朝屋内走去,

“你和我来。”

房间内一片灯火通明,言云衿从枕头下掏出一个本子,在彼此二人面前展开。

借着桌案边的光亮,谢延卿看见纸上画着一座书院式的园子,占地面积极广。

言云衿将灯又向自己身边移动了几分,翻到前面那几页依次指给谢延卿看,“你看,这里是学生平时读书上课的地方。这里,可以用来住宿,十个人一间的话也是住的开的。”

“妍妍,”谢延卿打断道:“你最近都是在忙这个吗?”

言云衿点点头,又将纸张反倒画着大门的那一页,道:“原本想等你从刑部出来之后待你过去看的,可现在有锦衣卫跟着不太方便,就先画下来让你见见。”

她抬手指了指大门上的牌匾,说:“这里还空缺着,日后等彻底完工了夫君可以亲提几个字当做书院的名字。”

谢延卿将眼神从本子移到她脸庞上,轻声问道:“为什么突然想建一个书院?”

言云衿没接他这句话,手指向前移动着在最前方那座宏伟的建筑上点了点,缓缓道:“我已经同父亲商议好,麓安惨案之事重见天日后,我们会以言氏一族的名义为钟太傅兴修祠堂,让后世之人能有纪念和缅怀的地方。”

谢延卿隐在衣袖里的清瘦指尖微不可查的颤抖了几下,画中的祠堂书院兴修的极好,园林别致雅观,能将老师的祠堂修在这样好的位置,是他两辈子都不敢奢望的事。

而就是这样的事,面前这个看着娇柔的姑娘瞒着他悄无声息地帮他达成心愿。

谢延卿说不清此时自己的心里究竟是何种滋味,是被人放在心里事事替他着想的感动多一些,还是同窗恩师日后能受人缅怀敬仰的欣喜多一些。

以至于他看着面前一张张不知花费了多少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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