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岭北王府夜里走了水,消息一早便传进宫中各个角落。
言太后合眸跪在佛堂前,抬手敲着面前的木鱼,念念有词道:“徐青芜?”
云姑姑轻轻扇着香炉,说:“是他,前锦衣卫指挥使徐政的儿子,奴婢派人过去打探听闻这几日他一直守在岭北王府周围。”
“哀家原以为,他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不过是受皇帝提携才继承了他父亲的位置,如今看来此子是冲着哀家来的。”
云姑姑疑惑道:“娘娘说得是......?”
言太后缓缓站起身,道:“隆德十七年,麓安惨案发生不久后四方文人学子暴动,打伤了锦衣卫,这其中便有他父亲徐政在内。”
闻言,云姑姑顿时感到心惊:“娘娘,北镇抚司可以越过三法司独立审案,这徐青芜在瑞王府中横插一手,现下又抓了孙卯,若他真是冲这个过来,只怕是要打定主意不查出个彻底不会善罢甘休的。”
言太后眼神依旧波澜不惊,“那又如何,锦衣卫是皇帝的狗。人是先帝下令抓的,事是先帝做出来的,他想查案也得先看看自己有没有胆量敢诬蔑先帝,敢面对朝堂之上史官的口诛笔伐。”
云姑姑正欲再说什么,见佛堂外面匆匆走进来一名宫女。
她忙迎上去询问道:“出了什么事?”
宫女颔首道:“回禀太后娘娘,司礼监的福掌印来了。”
殿内香炉徐徐燃烧着,福安负手站在屋内透过敞开的宫门,望着外面一座座殿宇精致的房檐。
他在殿内站了一盏茶的时间后,方才见云姑姑扶着言太后从里间走出来。
福安扫了一眼后,上前恭恭敬敬地行礼。
“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了。”
言太后在主位上落座,接过宫人递来的热茶小口饮着,眼神半分都不曾落在他身上。
“是福掌印啊,今日怎么过来哀家这里,可是皇帝有事吩咐?”
福安笑了笑,道:“陛下在上早朝,并无事情交代奴婢,奴婢今日过来是有事想来请教一下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