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帐傅某势必要和朝廷算个清楚。”

见他神情并不像在说假话,言云衿听的云里雾里,她愣在原地,像是没明白他们话中的意思。

“所以,粮草霉变导致前线将士们伤亡惨重,这才是侯爷迟迟未能返京的真正原因?可这同谢延卿有何干系?”

傅见琛倏地逼近一步,游刃有余地说:“当然有关系,负责此次永州粮草调动的户部官员是经翰林院考核出来的庶吉士,而当时予他结业,举荐他任职户部员外郎的人就是谢延卿。”

言云衿心口一紧,谢延卿根本不是徇私舞弊之人,更何况他人微言轻,根本不可能在官员调动一事上插上话。

她隐隐发觉此事尚有蹊跷,某一个猜想此时在他脑海中愈发清晰。

她的父亲言阅言阁老,如今在朝中任职内阁首辅兼吏部尚书,凡朝中大小官员人事调动无一不经过吏部签字批准,或许,谢延卿此番行事是得到了他父亲的授意。

今日是咸宁三年三月十五,上一世这个时候应当是她与谢延卿已经成亲一月有余。

言云衿努力的回想着自己前世对这一件事件的了解,可当时的她自己还并未把谢延卿放在心上,只是依稀记得前世刚成亲不久,她正在院中摆弄花草之时,谢延卿曾寻人传话给她,说临时要出趟远门,三五日方能回来。

他不在,她乐得自在,并没有关心他究竟去了哪里。

只记得后来谢延卿回来时神色苍白,经过他书房时还隐隐看见桌案上摆放的带血布料。

问他,他也只是说不小心摔了一跤。

什么人能好好走路把自己摔成这个样子,言云衿感到有些诧异,但也没有深究。

如今想来那段时间里,他多半是在刑部接受了审讯。

他背上被廷杖打的旧伤还没有痊愈,又要再添新伤。

言云衿想到这里,心脏处突然传来一阵尖锐分疼痛,痛的她身形恍惚了一下,靠着墙壁方才站得稳。

她这一晃动,身边的人皆是一惊,纷纷下意识地伸手上前想扶住她。

一旁的幼童见状抢先过来扶了她一把,问道:“言姐姐,你没事吧?”

傅见琛收回了右手有些疑惑地看向她,像是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没事。”她松开一只手冲幼童摆了摆,“我缓一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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