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起在某一处灯火阑珊的街头，他回过头，发现那人就站在他身后，穿一身月白色的衣裳，像是已经等他回头等了很久。
宿若的眼泪淌下来。
刑讯司的人没有给他用鞭刑，因为宿若在被拔掉十个手指的指甲以后就昏了过去。
宿若醒来的时候，躺在漆黑的牢狱里。
他的十根手指满是鲜血，不过血已经干透了。
好像牢狱外的天还没亮。
一夜还没有过去。
宿若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昨夜被疼痛弄出来的记忆，又消失不见了。
他的白衣上全是斑斑点点的血迹，几乎都是自己的。
宿若想爬起来，却用不了一点儿力气，手往前伸了伸，触碰到冰冷的地砖，就痛得微微抽搐起来。
在宿若想再次闭上眼的时候，牢狱的门突然被人踹开。
有人走了进来。
宿若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人一把拽了起来。
抬头，对上了岑子衿那张苍白到可怕的脸。
岑子衿二话不说用麻绳把宿若捆了起来，拽着宿若往外走。
宿若就这样被拽到了长安城的城墙之上。
这里风很大，吹得宿若几乎站不稳。
和摘星阁一样，城墙也很高，跌下去必然粉身碎骨。
从城墙上往下望，宿若看见了队列整齐的兵马，没有上千，也有数百，火把明灭，在夜风中摇曳着，火光仿佛汇聚成了一条河。
宿若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