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先请。”
闵时安挑眉轻笑,接过书童递来的狼毫笔,随意蘸了些墨,右手执笔,左手揽住宽大袖口,俯身片刻后一气呵成。
吏部尚书脸色登时变了,待闵时安写完后他已然完全清醒,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
那篇原稿笔锋凌厉,线条遒劲雄浑,整体狂放不羁仿若浑然天成,他原以为这样的笔触女子是断然写不出的。
尤其是素以跋扈闻名的永康公主。
可眼下,他眼前清清楚楚摆着同《颂流水赋》一般无二的笔迹。
“天官大人,请。”
闵时安慵懒的嗓音将神游天外的吏部尚书唤醒,只见他尬笑几声,拱手道:“殿下妙笔生花,臣自愧不如。”
张太傅看过字迹后,这才出面打圆场,毫不吝啬对闵时安的夸赞。
“当真后生可畏,时安实属沧海遗珠,少年心性傲,看来天官也要暂避锋芒。”
吏部尚书连连点头,应声附和,强装镇定灰溜溜地回到原位。
旋即,她方才所写便自主位流转,供众人共同鉴赏。
闵时安闲庭信步回到张太傅身侧,谦逊道:“雕虫小技,谢过老师赞扬。”
张太傅放声大笑,灌了一口酒后开怀道:“莫要自谦,乃实至名归也。”
宋汀兰侧身与宋晟低语,清秀的脸上满是与有荣焉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