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蒙上一层雾,陆文抽张纸巾擦掉,很快又漫上一层,渐渐的,潮湿的纸团丢满了半张桌子。
最后一次,他用手掌擦去雾气,清晰片刻的视野中,瞿燕庭从不远处回来了。
陆文喊:“鹏哥,再来杯咖啡!”
李大鹏应声:“马上给你泡!”
陆文伏在桌上,假装一直读剧本。
瞿燕庭上来,返回小卡座。外套微微潮湿,穿着更冷,他先解开脱下。剩一半的咖啡已经凉了,他没碰,手臂交叠抱在前胸。
李大鹏端来新泡好的,热乎乎的一杯,放在陆文的手边。
陆文说:“鹏哥,我背台词嗓子疼,想喝胖大海。”
“”李大鹏也快喊他祖宗了。
等屏扇又拉起来,陆文将杯子往前推:“瞿老师,不嫌弃的话,你喝了吧。”
瞿燕庭伸手去端。陆文的手还未收回,指肚贴在杯身,觉得烫,指尖不小心触到瞿燕庭的手指,冰一样的冷。
他看瞿燕庭只穿着单薄的衬衫,问:“借你件衣服穿?”
来重庆没带多少厚衣服,但瞿燕庭想说“没关系”,这种天气很糟蹋衣服,他不想欠人情。
可陆文已经去床边拿了,拿来了那件白皮显白、麦皮显黑、黑皮变乌鸡的烟紫色毛衣。他猜到瞿燕庭介意什么,所以故意拿这件。
然后他故意道:“借衣服是其次,我主要想看看白的人穿什么效果。”
瞿燕庭穿上,套在衬衫外。大了些,肩线落在手臂种疫苗的位置,袖管蔓延到虎口,只露出十根修长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