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逸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冷笑一声,语气淡然,“父亲大人!常言道爱之?深责之?切。母亲有?今日的行径,一个?是她品性所致,另一缘由不是父亲这十几年来的放纵包庇吗?”
姜父得?了这话,满面?惊愕,捏着帕子立时就反驳,“逸儿何出此言,怎是为父包庇?哪回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不劝你她。”姜父指向身侧的姜母,越想越觉得?委屈,“可她是一家?之?主,我哪里劝的动,每每刚收拾了房里的,她又带了新鲜的回来。要?是我闹得?凶了她就索性在花枝巷(姜母安顿外?室的巷子)安家?,十天半个?月的不会?来。”
“呜呜呜……,这是我能管的住的吗?”姜父边说,十几年来桩桩件件的心酸事便在心中浮现,越说越觉委屈,情难自抑,眼泪在眼底打?转。当着柳腰腰和连翘的面?,他自恃身份,只抽噎了两声便立刻扭过脸去,拿手上的帕子胡乱抹了。
姜逸看在眼里,“我说的不是这个?,您每每劝慰不假,可每次板子高高举起?,都打?到了那些男子身上去。怨人家?勾引,骂人家?放浪……”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姜逸越说越气,“您二人的事情我打?小就看在眼里,可为亲着讳,女?儿甚少插手。但是我不是没管过,我真正插手的时候,父亲您又是什么态度呢?”
姜父似是想起?了什么,原本直直盯着女?儿的眼睛,心虚的挪开?了。
姜逸目光追了过去,“每每吵得?不可开?交,您就跑到我面?前哭哭啼啼,可当我真正管的时候,您又像变了个?人,变了立场。说什么你母亲操劳一生也是不易,家?长偌大的家?业靠她一个?人撑着。外?面?上有?官差奶奶要?打?点,下有?豪绅同僚要?应付。有?个?宴饮,一时被外?面?那些狐狸精迷住了也不要?紧。”
姜父面?上羞愧,脖颈都红了,姜母坐椅子上也是浑身不自在,嗓子里像是有?猫挠,小声咳嗽着。
这些事被女?儿当面?拿出来,一个?别脸看向一旁,一个?垂头?清嗓子,两人端的是尴尬万分。姜逸掀着眼皮,目光在二人中间转了一圈,丝毫不准备给他们再留情面?,冷笑着问,“这次任旧打?算这样?办,这就是父亲您用了十几年的好办法?”
姜父老脸通红,憋了半天没憋出一个字来,姜母眼瞧着女?儿这眸中的那团火就要烧到自己身上,一度缩着肩膀,大气都不敢踹。
姜逸收回目光,“既然二老没话说了,那就换人说吧。”
在场的人都知道,她说的是柳腰腰。
柳腰腰迟疑片刻,将早就打?好的腹稿轻声说了出来,“儿婿觉得?,连翘聘进姜家?已有?三年,在主君身边尽心服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此次的事情虽说闹得?不甚光彩,可也是酒误人误事,婆母无奈,连翘无辜。儿婿觉得?不宜再加刀枪,将事情进一步扩大。既然木已成舟,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不如将错就错,反正咱们姜家?也不会?给不起?连翘一口饭吃。”
意料之?中,姜母听着他的口风,慢慢的抬了头?,看向他的眼中满眼赞同之?色。姜父愤愤瞪着他,胸膛起?伏不定。柳腰腰不理会?他们,拿眼去看姜逸神色。姜娘是秉公持中之?人,连翘身份再低微,她再未看在眼中。可一个?男子被入室强了,她肯定是不会?同意将屎盆子扣在男子头?上的。
可姜娘面上的神色没像意料中的软下来,柳腰腰有?些不知所措,袖中的指节瞬间捏紧,匆匆回忆自己那番话是否有?不妥之?处。
“你倒是慈悲。”姜逸回眸深看了他一眼,柳腰腰心里毛毛的,轻声道,“到底是花一般的年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