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殊：“你知道？”
她心底忽然有些期待，但很快随着陆悬舟剩下的讥讽沉了下去。
“你以为这些荒诞的借口我还会信相信第三遍第四遍吗？”
“太拙劣了。”
面对陆悬舟的嘲弄，季明殊哑口无言。
她已走到陆悬舟的身边，血腥味更加浓厚，近在眼前的伤口有的深可见骨。
她倒吸一口凉气。
这下确定了，真不是什么艾斯爱慕的情趣。
她下意识地伸手触碰青年腰腹上的伤口，想要为陆悬舟疗伤，却没有灵气从指尖倾泻。
怎么会...
没等季明殊想明白原因，指腹下的肌肉猛然紧绷，痛苦隐忍的闷哼响起。
“你...”
季明殊猛然抬头，她对上陆悬舟猩红的双眼。
她看着这张时常出现在脑海里，支撑她做完许多任务的脸，情绪没有想象中的浓烈。
甚至于只干巴巴说了一句：“你别疼。”
“......”
“......”
季明殊飞快解开陆悬舟身上的绳索。
床榻上细细簌簌，传来几声低喘，沾染情欲。
师尊要醒了！
季明殊转身去看，一直以来因为太过震惊而麻木的心脏终于开始狂跳。
床榻上的男人白衣如雪，如皎皎玉兰，孤冷出尘，是整个修真界都无人敢亵渎肖想的高岭之花。
现在怎么办？
季明殊大脑飞快运转。
欺师灭祖、凌辱同门、秽乱仙宗…
桩桩件件都是能处以极刑的大罪。
她现在冲过去跪下说这一切都不是她做的，她只是被人夺舍了，她也是受害者！
虽然陆悬舟不信。
可师尊深明大义，应当会为她主持公道——
“噗！”
利刃入肉的声音。
疼痛后知后觉从胸腔炸开。
一把长剑从身后贯穿她的心脏。
“凌霄你...”
季明殊艰难回头，她看着陆悬舟神色淡漠的脸，声音艰涩。
喉咙间涌上腥甜，意识开始涣散消逝。
相爱定情，相知相守，日日的情话和承诺像是泡沫破碎，飞灰烟灭。
在之前十几年的记忆里，一直以来，她的后背都是陆悬舟在守护。
根本...毫无防备。
大概是少女眼底震惊的情绪太过浓烈，陆悬舟的动作有片刻迟缓。
凌霄。
他的小字。
陆悬舟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人这样叫过他了，骤然被提起，些许稚嫩甜腻的往事浮现。
旋即，陆悬舟嫌恶地拔出长剑。
装什么？
季明殊几次三番置他于死地，毁他剑骨，利用他的真心。
他不会再心软原谅了。
他杀她，是她应得的！
少女在他面前倒下，裙摆和血液一样鲜红浓稠，更衬皮肤惨白。
那双漂亮的眼睛依旧大睁，只是没了神采。
死不瞑目吗？
她凭什么。
红色看久了，有些刺目。
心脏忽地钝痛，好像有什么事情已经不可挽回。
陆悬舟垂眸盯着少女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