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地轻晃仙尊的衣袖，对玄虚仙尊突然改变的态度没有半分不适。
唔...迷恋她、爱上她，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何事？”
玄虚仙尊开口询问，声音极尽温柔。
他看她，像在看失而复得的宝物。
什么天下苍生、什么正道楷模，这辈子只有他的阿玉最重要。
妄念升，心魔起，拉扯着他的神经。
无情道破，如万鬼噬心，寸寸血脉都是痛的。
他死死盯着谢芙玉的脸，却忽地有一瞬间，将目光掠过站在角落里的季明殊。
想起方才的琴音，心底浮上一抹异样。
但也仅仅只是掠过而已，如同蜻蜓点水、浮光掠影，再无痕迹。、
谢芙玉：“这几日魔族封印频繁动荡，阿玉害怕，日日睡不着觉。”
“想要那太华山上的昆吾剑傍身。”
少女的声音期期艾艾，尾音颤动，眼角一滴泪要落不落，格外引人怜惜。
季明殊猛然抬头，她死死盯着谢芙玉的脸。
那是她的昆吾剑。
年幼时第一次去巩固封印，她差点死在结界边缘，是师尊亲手将昆吾剑交到她手上。
季明殊转而去看玄虚仙尊——
男人面色阴沉，他忽然想起，当初将谢芙玉领进门就是因为她的命格。
天命之女，生来就是为了天下苍生。
“阿玉不必忧心。”
“本尊带你去太华山取剑。”
玄虚仙尊的脸色冷了几分，但对着谢芙玉的声音依旧温和。
天下苍生？
魔族封印？
与阿玉比起来这些都不值一提。
这辈子他们只要在一起就足够了，他会给她最好的所有的一切。
区区镇山神剑又算得了什么。
“师尊不是已经将昆吾剑送给我了吗？”
两厢情愿之外，一道声音冷不丁地响起，打破了这和谐友爱的氛围。
话中内容更是格格不入。
玄虚尊者抬眸，少女站在角落，衣衫单薄残破，胸口氤氲大片干涸血迹，狼狈可怜。
只是脸上的表情却是格外倔强，漆黑的瞳孔之中氤氲着委屈。
玄虚仙尊只觉心脏忽地抽动，压下去的异样再次浮现。
谢芙玉抿唇，朝着季明殊微微叹息，瞪大的双眼之中写满无辜：“可是师姐，我想要。”
软糯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嚣张跋扈。
谢芙玉眨了眨眼，嘴角勾起隐秘的笑容，挑衅般抬了抬下巴。
玄虚仙尊的声音便也立时响起：“你并未与神剑契约。”
“神剑只属于天命之女。”
男人轻轻抬眸，目光冰冷幽深。
不动声色的威压席卷，无情冷然。
威压之中，季明殊“砰”的一声跪下，力道之大，震的膝盖生疼。
胸口的伤痕裂开，又渗出新鲜的血液。
这是警告。
季明殊垂眸，压下眼底的怨恨和不甘。
藏在衣袖下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尖锐的指甲刺破手心，留下斑驳血迹。
谢芙玉是天命之女？
难道她便不是天命之女？
她为无极宗赢得多少荣耀，为无极宗受过多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