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记事起便和季明殊形影不离,这十几年的人生处处都有她的影子。
他们怎么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季明殊冷笑:“既然如此,那你去和猪狗定亲好了。”
“装什么委屈。”
陆悬舟:“你!”
他涨红了脸,断然没有料到季明殊说话如此难听。
他试图在少女的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愧疚悔恨。
没有...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季明殊!我真恨不得杀了你!”陆悬舟气的浑身发抖。
恨!
从没这么恨过。
他本是剑道翘楚,如今却沦为平庸,甚至无法长时间执剑。
罪魁祸首就在眼前!
季明殊神色微变,她深吸了几口气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你已经杀了。”
陆悬舟:“可你还活着!”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为什么不去死!
死了他们之间的恩怨就一了百了。
为什么还活着!
陆悬舟话音落下,季明殊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瓷杯,她坐直了身体,忽地伸手去扯腰间系带。
外衫半褪,露出大片的肌肤,锁骨小巧精致,更显脖颈纤细修长。
白皙的肌肤如上好美玉,光滑温润。
陆悬舟的眼神没有丝毫回避,他就这么大剌剌的盯着少女,讥讽出声。
“怎么...”
“还想出卖身体来弥补这次的过错?”
不是第一次了。
一年前群英会上,季明殊给他下禁药导致他被取消参赛资格。
那天晚上,她就是这样宽衣解带爬上他的床,低声倾诉自己的不易。
她说她只是想让他赢,没想到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他吓得连忙将被子披在她身上,心底哪还有半分火气。
当时他可怜季明殊。
那现在谁来可怜可怜他!
季明殊解开层层缠绕的绷带,闻言嗤笑。
“长剑贯穿心脏,你觉得人能活命吗?”
胸口的疤痕狰狞难看,尚且渗血,没有愈合。
季明殊的指尖划过疤痕泛红的边缘,厉声道:“看清楚。”
“你杀过我了,陆悬舟。”
少女的声音泛着冷意,缓慢而清晰,如同毒药渗透百骸。
陆悬舟呼吸放轻。
好长的伤口,惨不忍睹。
应当会留疤。
季明殊以前最爱美...
早就尘封的回忆忽然从犄角旮旯里露出一道缝隙,陆悬舟几乎是慌乱地攥紧了腰间的长剑。
他心坚定。
绝不能动摇。
明明他已经早就不再想起那些往事,偏偏今日...
季明殊收回手,见陆悬舟如此,开口反问:“怎么?”
“你要在此处杀我吗?”
陆悬舟抬眸,少女的眼底全是浓稠的恨意。
这如尘殿是如此的熟悉。
恍惚间,他好像听到了别的声音。
“你要在此处娶我吗?”
是少年时期的承诺与期盼——
不要再想了!
陆悬舟转身就走,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季明殊冷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