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屿澈哥哥,不怪姐姐……”
林舒依偎在他怀里,气息微弱,却急切地抓住他的衣襟,“是我……是我不该插足在先,姐姐心里有怨,也是情理之中……你别怪姐姐,都是我的错……”
楚乐芙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干涩发痛。
看看萧屿澈那满是心疼和愤怒的眼神,再看看林舒脖颈上那“铁证如山”的伤痕,她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徒劳,都是狡辩。
她的沉默,在萧屿澈眼中成了默认,成了冥顽不灵。
他眼底的怒火烧得更旺,语气凌厉如冰:“舒儿到了此刻还替你开脱,你倒好,毫无悔意,连一句辩解都懒得施舍了吗?”
他厉声吩咐身旁侍卫:“来人,给本世子掌她的嘴!打到她知道错为止!”
侍卫领命上前,毫不留情地扬手。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寂静的院落里格外刺耳。
楚乐芙被打得猛地侧过脸,脸颊上迅速浮现出红肿的指印,火辣辣的痛感直冲头顶。
一下,又一下。
侍卫机械地执行着命令,沉重的巴掌接连不断地落在她脸上。
很快,她的双颊便高高肿起,嘴角破裂,殷红的鲜血顺着下颌滑落,滴在冰冷的土地上。
林舒在萧屿澈怀里微微颤抖,别开脸,似是不忍再看,声音带着哭腔哀求:“屿澈哥哥,够了,真的够了……求你看在往日情分上,饶了姐姐这一次吧……”
萧屿澈低头看着怀中的林舒,心中对楚乐芙的厌弃更甚。
他冷哼一声,终于抬手示意侍卫住手。
此时楚乐芙已被打得头晕耳鸣,几乎站立不住,全靠一股意志强撑着。
萧屿澈抱着林舒起身,只留下一句冰冷彻骨的命令,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把她拖去城西乱葬岗,让她在那里好好待上一夜,仔细想想自己究竟错在哪里!好好挫挫她那不知所谓的锐气!”
“是!”
两名侍卫得令,毫不怜惜地架起几乎昏厥的楚乐芙,粗暴地向外拖去。
马车颠簸,最终停在一处荒凉之地。
刚靠近,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腐臭味便扑面而来,熏得楚乐芙胃里翻江倒海。
那是死亡和腐朽的气息。
她被粗暴地拽下马车,扔在地上。
乱葬岗上,枯草萋萋,黑影幢幢,依稀可见散落的惨白尸骨。
远处,不知是野狗还是豺狼,发出一声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
在极致的惊恐和冰冷的折磨中,意识开始模糊。
恍惚间,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年元宵灯会。
人潮汹涌,她被人群挤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下一秒,一双坚实的手臂便将她猛地拽进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
萧屿澈紧张地反复查看她有没有磕着碰着,见她摇头才长长松了口气,却偏要假装板起脸,语气里的焦灼和后怕烫得她耳根发红。
“笨死了,下次记得紧紧拉住我的手,不准松开!听见没?”
那时,他眼中的关切和紧张,那么真实,真实到让她宁愿溺毙其中,周遭所有的喧嚣繁华,在那瞬间都成了模糊的背景。
而如今……
彻骨的寒风卷过乱葬岗的腐臭,野狗绿油油的眼睛再次逼近,将最后一丝温暖的幻象撕得粉碎。
一夜煎熬,如同在地狱走了一遭。
当天边终于泛起一丝灰白,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