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他声音发紧,难以置信地看向老夫人,“何时定下的?我为何不知?”
老夫人放下手中的佛珠,目光落在林舒微隆的腹部:“乐芙心意已决,强留无益,她走前留了句话,祝你与林舒岁岁同衾。”
“岁岁同衾……”萧屿澈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只觉得荒谬又刺耳。
那声音仿佛带着冰碴,顺着耳道钻进天灵盖,冻得他四肢百骸都泛起寒意。
他猛地攥紧和离书,纸张在掌心被揉得发皱,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不可能走!这和离书定是你们逼她签的!”
“屿澈!”
老夫人沉下脸,拐杖在青砖上重重一顿,“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乐芙善妒成性,屡次加害舒儿与她腹中骨肉,萧家容不下这等毒妇!舒儿怀着你的孩子,才是你该珍视的人。”
林舒适时地扶住老夫人的手臂,柔声道:“老夫人息怒,世子爷只是一时难以接受……姐姐她或许也是有苦衷的。”
她说着垂下眼睫,掩去眸底一闪而过的得意。
萧屿澈却看也未看她,心中那股莫名的慌乱如同潮水般疯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