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瓷自然是附和,“哥哥所言甚是,不过我不大懂这些,贺礼由你做主便是。”
梨瑄又?看了一眼?谢枕川今日的衣着,兼丝布虽是松江所产的细料,但到底只?是棉布,比起他往日所着差了不少。
听闻他因?为入赘之事惹恼了双亲,恐怕和出逃私奔也没什么两样,名?下?那些产业一时半会儿也动不了。
梨瑄心中有了计较,便继续给他上眼?药道:“我先前?看中了一座节节高升的玉雕碧竹,不仅寓意好,价格也公允,才五千两银子,你我各出两千五,如何?”
他不等梨瓷说话?,又?主动提醒,“不过小瓷若是将钱财都许给了谢大人,这可得与他商量了。”
梨瑄拼命朝梨瓷使眼?色:看懂了吗,钱财若是被这厮握着,实在是寸步难行啊!
梨瓷不明白哥哥的眼?睛怎么忽然抽起来了,卷翘的长睫毛眨了眨,转头看向谢枕川的眼?神依旧懵懂而?天真,“恕瑾哥哥,可以吗?”
谢枕川自然看懂了。
他不重钱财,也知道阿瓷心软善良,若她是想要散尽家产赈济流民,自己亲自陪她去路边搭棚施粥也无妨,可若是为了给劳什子竹马赠礼聊表心意,那就另当?别论了。
谢枕川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温和得能滴出水来,“既然两家关系亲近,贺礼自然是要送的,只?是谢编修这才任职,便收这般重礼,恐怕惹来非议。”
他面上笑意未变,端的是一派温良恭俭,似乎真心实意为他人着想,“所谓礼轻情意重,不若梨兄亲自砍节青竹制成笔筒赠给谢编修,既显心意,兼具实用,更有‘虚怀若竹’的君子之风,如何?”
梨瓷立刻觉得还是谢枕川说得更有道理,便又?转头看向梨瑄,眼?神透出崇拜之意,“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哥哥会做竹节笔筒呢。”
梨瑄咬着牙,硬挤出一个笑来,“……小菜一碟。”
顶着梨瓷好像会发光一样的眼?神,他便是不会也会了。
“那就拜托哥哥了,”梨瓷看不懂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放心地将此事托付给了梨瑄。
一想到妹妹后?半辈子都要折在谢枕川手中,他便觉得头顶昏暗无光,看他的眼?神和看妖言惑众、魅惑君心的苏妲己差不多。
只?见那“妖妃”执起“昏君”的手,又?进谗言,“我仔细想过了,既然聘金是阿瓷的心意,自当?收下?,不过是暂且替阿瓷保管,还是阿瓷的。若是要用,便如今日这般同我说一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