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初梨摘下口罩,取出手帕纸为她擦拭脸颊上闷出的细碎汗珠,动作无比轻柔。

他近乎贪婪地凝视着这张朝思暮想的面容,心里早已掀起惊涛骇浪,心跳如鼓,面上却不敢表露太过,只竭力装从容。

初榆自然而然地接过初梨手上的包与杂物,长臂揽住她肩膀,扶着她往山下走,声音很轻,好像天边的一团云,风一吹,就散了。

初榆:“这次回来打算待几天呢?和妈妈爸爸都问候过了吗?”

初阳与余笙之墓比邻而居,初梨一早过来便率先祭拜了余笙,只是到底不如对初阳那般挂念。

余笙与初阳再婚时,初梨已经记事,对她而言,余笙只是一个对她妈妈很好、对自己也很好的关系亲密的叔叔。

哪怕后面初阳又生下了初榆,她对余笙也并未改口,一直叫余叔叔。

但对初榆来说,初阳就是他的妈妈,余笙就是他的爸爸。

初梨“嗯”了一声,偷偷用余光去瞥初榆的表情,看不出来,她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真的已经放下了吗?

也许已经放下了吧。

是因为年少丧母丧父,与唯一的姐姐相依为命,才会错把依赖当成爱情,如今成年了迷途知返,再正常不过了。

既然是前尘不可回首,那就翻篇。

他们是血脉至亲,总不能真的老死不相往来。

初梨想了想,说:“待两三天吧,好久没回来了,难得得空,可以到处逛逛。”

初榆目光隐晦地扫她一眼,迅速收回,直视前方,仍旧是淡淡笑着,但眉眼却弯了许多,“好,那我们好好逛逛,我也很久没回来了。好怀念以前啊,记得有一次你骑车载着我去兜风……”

初榆话音微顿,“然后把我甩进了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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